楚风临看见那支诡异的送葬队伍,当即就下意识地策马拦在喜轿前。迎亲的队伍和送葬的队伍都在奏着乐,可那乐声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一边是锣鼓喧天的喜乐,一边是鬼哭狼嚎的悲乐,这两种互不相融的乐声诡异地交织在了一起,听得迎亲队伍里的人纷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楚风临下意识的反应已经足够迅速了,但那送葬队的行进速度还要比他更快。眼前白影一闪,那支送葬队伍已经到了他们的面前,根本没给他们任何闪避的机会。在这一瞬间,迎亲队伍里的人都平白无故感受到了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随即喜乐的声音便消失了。艳红的迎亲队,惨白的送葬队伍,在此刻交错而过,极为割裂。迎亲的喜轿仿佛被冻住了,轿夫们忽然之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送葬队伍直奔他们而来,随后擦肩而过。迎亲队伍无法再奏乐,空气中只剩下了阴森凄惨的悲乐,配合着漫天飞扬的纸钱,氛围极其惊悚。谢影还保持着偷偷往轿子外面看的姿势,动弹不得。就在他焦急尝试的时候,抬棺人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走了过去。只见那送葬队里抬棺人的脸孔、皮肤都和那纸钱一样苍白,扶着棺材四角的手仿佛只有一层皮肤包裹着骨架,就像刚从墓地里挖出来的干尸一般。谢影吓出了一头冷汗。他连忙想回头去看一眼师兄以求安心,却发现自己连转头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到了。那抬棺人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注视,经过的时候和他对视了一眼只见对方的眼窝里并没有眼珠,只有两个漆黑深邃的空洞。即便如此,他依然能感觉出来,那“人”在看着自己。谢影仍旧动弹不得,额角的冷汗越来越多,很快堆积成了一滴水珠,顺着他的鼻尖滴落下来。这时候,忽然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谢影被吓得一个激灵,随即便反应了过来。那只手是温暖的,轻轻捏了一下他紧绷着的肩膀是师兄的手。虽然他不知道谢归途为什么还能动,但总归是狠狠地松了口气,安心了下来。话虽如此,谢归途却没有要下去会会那些东西的意思。谢影自己还是动弹不得,也没办法开口问他,只能眼睁睁地看见那支送葬队晃晃悠悠,抬着一具黑色的棺从他眼前走了过去。不知道那具棺材里究竟装了什么,但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有些脊背发凉。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就对了。若不是谢影知道师兄此刻就在他身后,他觉得自己恐怕要当场吓得尿裤子了。可是下一秒,他竟然真的味道了一股尿骚味。谢影顿时一愣。不是吧。尿裤子只是一种夸张的形容,他并没有真的吓尿啊谢影努力转动着眼珠子,往轿子外面看去,随即发现了那味道的源头原来是抬轿子的轿夫被吓得尿裤子了。轿夫们毕竟是普通人,胆子小,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尿裤子可就不再只是一种形容词了。谢影好歹还坐在轿子里面,和那送葬队隔着厚厚的木板。可轿子外面的人就没这么幸运了,境遇比他还要糟,眼睁睁地看着那支送葬队伍直冲过来,在他们身边经过。轿夫们惊恐万分。他们原本也不是专业的轿夫,只是几个身强力壮的外乡人,见常老板出的价钱高,想侥幸捞一把快钱,这才自告奋勇来当抬轿子的。只消抬着轿子走几里路,就能赚到半年都花不完的银钱,听起来很令人心动。可这活果真是不是那么好办的。他们虽然听说过那些传闻,心里有些预期,可实际亲眼见到那诡异的送葬队的时候,还是不禁吓尿了。直到那送葬队伍的最后一个人也和他们擦肩而过,楚风临骑着的那匹马忽然发出了一阵受惊的声音。而马背上的少年倒是镇定,发现自己能动了以后,当即翻身下马追了过去。与此同时,谢影也跟虚脱了似的,往后一瘫坐了下来。“阿影,没事吧。”听见师兄在关切他,谢影确认吓尿裤子的不是他自己,松了口气,随即又嘴硬了起来。“我没事,师兄。一点都没事。”直到这时,谢归途才撩起了帘布,往轿外看去。此时那支送葬队已经不见了,只遗落了满地的纸钱。谢影缓了口气,正要站起来。可这时候,外面一阵骚乱,轿子剧烈地震动了一下,砰然着地,谢影又倒了回去。原来是那几个轿夫们吓得不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抬轿子,纷纷弃轿而逃,生怕跑得慢了小命都要不保了。谢归途却稳稳地坐在轿子里没动,不知打得是什么主意。等了一会儿,轿帘被人掀开了。“师兄。”原来是楚风临回来了,“我追了一会儿,那送葬队就不见了。速度比我还快,不太可能是活人。”“我知道了。”谢归途说。他并没有抱着在路上就能解决问题的期望。说不定那洞房花烛夜杀死新郎的元凶,根本就没有亲自混在送葬队伍里。方才那些轿夫都吓跑了,没人抬轿子,谢归途便在师弟的搀扶下,出了轿子。他穿了这身婚服,头上还蒙着红盖头,行动十分不便。谢归途正想抬手自己揭了盖头,却被楚风临轻轻按住了。“师兄,我来吧。”下一秒,他便感觉到脚下一轻,楚风临已经把他抱了起来,放到了马背上。随即,他自己也跟着上了马。谢影从轿子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两个人策马离开。他回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轿子,茫然道“喂,那我呢”“自己走。”远处传来了一个很欠揍的声音,“不远,沿着这条街走到底就到了。”马背上有些狭窄。楚风临小心翼翼地用手环着师兄的腰身,颠簸的时候,身体时不时便会贴合在一起。谢归途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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