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铮抬起胳膊顶开了他:“一边去,别碍着我干活。”
蒋正奇要气笑了,剪衣服算什么活,谢铮今天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他正想再追问两句,门口传来两道轻柔的敲击声。
蒋正奇抬头就看到于莹笑盈盈地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温和大方的笑容:“谢铮这是在补衣服吗?晓慧的针线活做得非常好,她让我过来问问要不要帮忙?她只是脚受伤了,不妨碍手头上的事,有点事做也能打发时间,免得躺在床上无聊。”
热心得未免太过头了。要是男同志想让女同志帮忙补衣服,人家自然会主动提出来。
更何况,这知青院里谁不知道谢铮的衣服一直让宋家人给他缝补,根本用不着请别人帮忙。他们屋里也没针线,谢铮光借一把剪刀肯定不是缝衣服啊,也不知这于莹是真傻还是装傻。
到底不是问自己的,蒋正奇也不好说什么。可谢铮就像没听到这话一样,仍旧埋头跟剪刀较劲。
气氛有些尴尬,蒋正奇第一个绷不住,轻轻推了推谢铮:“阿铮,于姐问你话呢。”
谢铮本来都要把袖子完整地剪下来了,被蒋正奇这么一撞,剪刀歪了,刺拉一声袖子留了半截在衣服上。
谢铮有点暴躁,放下剪刀,语气隐隐透着些不耐烦:“什么事?”
于莹很是尴尬,敢情她刚才说了那么多,对方一句都没听进去。
她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笑盈盈地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但她还没说完就被谢铮粗暴地打断了:“不用,还有咱们不熟,以后麻烦于知青叫我谢铮同志或是谢知青,直呼名字不合适。”
于莹的脸瞬间涨红成了猪肝色。
都一个屋檐下住了四年,还不熟?分明是不给她面子。
“那我就不打扰谢知青了。”于莹勉强笑了笑,不好再自讨没趣,赶紧开溜。
蒋正奇尴尬得脚趾扣地,等人走后,他低声说:“我说阿铮,人家好歹是个姑娘家,你说话能不能客气点,多少给点面子,别让人太下不了台来。”
谢铮轻嗤:“我哪句话说错了?下乡四年,我跟她说过的话有超过10句吗?本来就是不熟。”早知道这么麻烦,就别找这女知青借剪刀了。
蒋正奇还想劝劝他大家都住一个屋檐下,说话委婉一些,突然女知青那边传来了隐隐的哭声,他愣了愣,下意识地看向谢铮。
谢铮翻了个白眼送他:“你看我干什么?关我什么事。”
蒋正奇仔细听了一下,好像是孟晓慧的哭声,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不是,她哭什么啊?”被拒绝的人不是于莹吗?于莹都还没哭呢。
“谁知道呢?”谢铮本来就因为看着宋书玉忙得像个陀螺,自己什么都帮不上二烦躁,现在又平白多出这些事,他更暴躁了,一把将剪刀塞回蒋正奇手里,“你把这个还了,再帮我给她们□□票,当借剪刀的使用费。”
说着站起来,拿着那件剪坏的衣服就要出门。
蒋正奇连忙拉着他:“你要去哪儿?”
“我去仓库那边,那里多的是剪刀,还有一堆现成耐心还事少的师傅。”谢铮后悔了,早知道他回什么知青院,直接去仓库啊。
这些知青凑一起就是事多,麻烦。以前是这样,没想到三四年过去了,还是这样子。
蒋正奇也不想留在这里听女同志哭,太尴尬了,而且万一听到些不大好的话也别扭,他连忙说:“阿铮,你等等我,我把剪刀还了,跟你一块儿去。”
为了早点将货赶出来,宋书玉忙得昏天黑地,一下午都在裁剪布料。
等天黑的时候,她看到谢铮和奶奶一块儿有说有笑的回来,这才想起下午把谢铮赶走的事,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谢铮也是好心,而且这做衣服本身也不是一两个小时就能学会的,她下午忙着赶货,有点暴躁。
宋书玉咳了一声,琢磨着怎么开口将下午的事抹过去。
却见谢铮兴奋地跑过来:“书玉,我已经学会用剪刀了,吃过晚饭,我来帮你裁剪布料吧。”
宋书玉将信将疑,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谢铮进步这么快?吹牛的吧。
但等晚饭后,谢铮再次拿起剪刀的时候,宋书玉就发现自己低估了他。他虽然用起剪刀来还是没有她那么熟练,剪裁的速度也很慢,剪刀一点一点地往前挪,一点也不流畅,但他已经能完整地剪下一张手帕了,就是有些地方不是那么的工整,有点小小的瑕疵。
谢铮将四四方方的手帕递给宋书玉,骄傲得像一只开屏的孔雀:“怎么样,不错吧!”
以宋书玉的眼光来看,她其实是不满意的,手帕边缘剪的不够整齐,但对上谢铮发亮的眼神,还有鼻尖上冒出的细密汗珠,她心里蓦地一软,笑眯眯地竖起大拇指:“很棒,阿铮你好厉害。”
谢铮顿时乐开了怀,露出两排大白牙:“那可不,我这是名师出高徒。”
宋书玉看了一眼旁边乐呵呵的苗秀英,心里有数了:“难怪你进步这么神速,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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