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那么晚还不睡,太辛苦了吧。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为了咱们民族的伟大复兴您得保重身体——大晚上找我什么事啊?”
沉平莛声音清清淡淡:“说完了?”
“您还想听我也可以再说两句。”
“说吧。”
“……”她一噎,“算了,给个痛快吧。”
聂郁轻轻给她披上薄毯,静静听着听筒里的动静。
沉平莛翻了一页,看着履历右上角眉目明净的男人:“你又没犯错,给什么痛快?”
“……”这男人到底犯什么病?
沉默蔓延了片刻,沉平莛问:“你在哪里?”
“咸阳。”
“公公婆婆家里。”
她听明白了,有点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惭愧,这么点小事也要上达您的尊耳啊。”
沉平莛将一迭文件扔到边上,清脆一声响:“小事?宁昭同,你是不是准备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告诉我你结婚了,还要说两句感谢我一直以来的照料,再问我来不来参加你的婚宴?”
“那不可能,我怎么会那么没边界感,还敢开口请您来参加我的婚宴。”
“你是打算这么胡搅蛮缠地就过去了?”
“……不是,我真没觉得是个大事儿,也没想过这件事能让你知道,”她失笑,也不装模作样地用尊称了,“当年不是你我的结婚审批肯定过不了,我现在状态比当年还敏感得多,想着肯定是过不了的。郁郁他领导逼着他递申请,我想着递就递吧,影响不了什么。”
聂郁心下一惊,这才明白那边到底是谁。
怎么会——同同怎么会和沉平莛那么亲稔?
“国安给程迩昌通过气,但程迩昌还是打算签字,是我压下来的,”沉平莛一字一句,“宁昭同,要是审批下来了,照你们现在的舆论热度,你打算怎么办?”
她愣了一下:“程迩昌是哪位?”
聂郁忍着尴尬小声道:“我们旅长。”
那边沉平莛听见了,眉毛一抬:“你在他边上?”
顿了顿,沉平莛再问了一句:“在他床上?”
“……你先出去一下,”宁昭同推了一下聂郁,做了个安抚的手势,看门关了,坐到窗台上,低声道,“对不起,我真没想那么多,就觉得递一个也无关痛痒。”
“确实无关痛痒,我觉得你应该想着真嫁给他也无所谓。”
她叹气:“没有……我明天回北京,见个面方不方便?”
沉平莛盯着壁上的字画:“忙着先把我打发了哄他?”
宁昭同都气笑了:“你自个儿听听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宁昭同,没道理我就不能嫉妒,”他道,“后天晚上九点。”
尾音未落电话就挂了,她放下手机,有点纳闷。
嫉妒。
至于吗。
片刻后,她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踩着拖鞋出门。
苏笙和聂渡云看样子准备睡了,而聂郁坐在旁边看着她,也没有先打招呼。宁昭同迎上他的目光,顿了顿,问道:“聊一聊?”
“可以先睡觉,”聂郁低声回,“我也不是很想知道答案。”
“告知你是我的义务,虽然好像已经有点迟了……”她微微叹出一口气,握住他的手,“来,回房聊……实在不想聊,那不聊也行。”
昨晚苏笙起夜,看到聂郁房间里的灯两点过都还没熄,本来还心想着老房子这边是不太方便,结果早上一看自己儿子郁郁寡欢的样子,估摸着自己猜错了。
果然,早饭过后宁昭同告诉苏笙:“妈妈,我有点事要回北京一趟,下午的飞机。”
聂渡云放下手机:“啊,同同你要走啊。”
苏笙问道:“什么事那么急啊?”
宁昭同笑了笑:“不是大事,处理完了我就飞回来,很快的。”
聂渡云忙道:“我们没事的,你的事情不要耽误了。哦,要不要让郁郁陪你一起去啊?”
聂郁低声道:“我不去。”
苏笙看着儿子,有点纳闷但是不敢问,转了话题:“那大概去多久啊同同?昨天我跟你爸爸说了,我们下旬去草原玩一趟,你爸爸的身体没问题的。”
一个期待已久的旅行,宁昭同的情绪稍微好了一点:“那就太好了,那妈妈把东西准备起来,我这边应该很快的。”
苏笙笑:“那就好,郁郁,去帮同同收拾一下东西。”
聂郁看了她一眼,先进了房间,宁昭同垂眼,跟了进去。
聂渡云取下老花镜:“是不是吵架了?”
“感觉是,”苏笙有点为难,“这也不好劝啊……”
关上门,宁昭同轻轻把他压在墙壁上,聂郁不挣扎,但也没有习惯性地反手搂住她。
她低声道:“要我现在跟你说清楚,还是等我回来再跟你说清楚?”
“挺清楚的,”他声音也很低,“同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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