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侍什么疾?她故意折腾老身。”“天不见亮就让老身起床喝药,老身只让她伺候了一日,便给毒进了药堂!”老太太解释,可没人在乎。“你都让人家通宵熬药了,你起来喝口药,还嫌早?”众人讥讽不已。老太太想要破口大骂。正巧遇见顾家马车经过。陆晚意呆呆的看着窗外,她被顾翎软禁了。就连出门,身后也跟着两个肥硕健壮的嬷嬷。此刻,陆晚意疯了一般从马车上跳下来,两个嬷嬷都来不及反应。“许时芸,你怎么照顾的我娘?”“你是不是故意磋磨我娘?侍疾一日,就将娘送进了药堂。你不安好心!”陆晚意满脸厌恶,指着许氏便大声责骂。许氏只低着头没说话。“小姑奶奶,您怎么这般不讲道理?当年夫人嫁进门,您才一两岁,是夫人将你一手带大的。”“夫人怀着长子,您还吃过夫人的奶呢。”“您怎能这般说?”登枝不由委屈道。围观众人怒目而视:“忘恩负义啊,这是顾状元的媳妇吧?”众人指指点点,陆晚意急忙拉着母亲。“娘,晚意回来给您侍疾好不好?”顾翎有病,他就是个神经病!她如今听到这个名字都要打哆嗦。陆晚意不顾嬷嬷们危险的目光,直接当着许氏的面,将老太太接回了府。老太太欣慰不已。第二日。天不见亮。侯府便响起了一道刺耳的哭声。“老太太吐血了。快快快,请太医。”府内惊慌一片。府医匆匆赶来,可吐血厉害,府医也无计可施。只得亲自将老太太抬到了太医署门口。与昨日的情形,何其相似。只是,更严重了。老太太大口大口吐着血。骇得忠勇侯陆远泽面无人色。“到底怎么回事?”陆远泽是个孝子,只不过是把孝心外包的孝子。他劈头盖脸的便怒骂许氏。“你到底怎么侍疾的?你是不是想害死你?许氏,你怎么这么狠的心?”许氏神色淡淡:“妹妹侍的疾。”陆远泽,声音戛然而止。太医匆匆出来,连施几针,才将吐血压制住。只是老太太早已面无人色,这条命,俨然去了大半。明明,只是个风寒啊。一场侍疾,上吐下泻,大口吐血,两日未睡了。陆晚意都快哭了:“大哥,我我……我按照方子熬的药啊。”只是,在院子里不小心打翻了药包,她又将药材捡了起来。院中有些落叶,她不大分得清药材与落叶。奴才将药罐子抱了来,太医仔细检查。才发现其中多了一味药材。长在树上时,尚且能当观赏树。可叶子落地,就成了一味药材。正好,忠勇侯府就有这种树。“奴婢,奴婢,瞧见晚意姑娘不小心打翻了药包。就在药树底下。”有个小丫鬟跪在地上小心回道。陆远泽当即道:“晚意,你回顾家吧!”老太太这次差点丢了命。
陆远泽心里存着气。老太太奄奄一息,只觉整个人都快喘不上气。也顾不得陆晚意哭哭啼啼不肯走,她疲惫的什么都不想听。她还想多活几年,等着景淮三元及第,做太子少师。陆晚意被拖走了,许氏顿了顿。她低声道:“娘,晚意千娇万宠的长大,她哪里会侍疾。要不,还是儿媳来侍疾吧?”老太太骇的立马瞪大眼睛。“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了。”老太太拒绝三连击。老太太面上布满后怕,她甚至拖着身子,往后挪了挪,甚至不愿意靠近许氏。许氏叹息一声,神色微微低落。陆远泽还劝了她两句。一场风寒,一场侍疾,最终只有老太太受伤的成就达成了。陆朝朝趁着早上混乱,也偷偷跟出了府。谁都没发现,身后有个落单的小娃娃。她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树叶,与老太太中毒的,极其相似。小家伙随意将叶子揉吧揉吧,揉的稀碎,正要回家,便听得一个和善妇人问:“小姑娘,那边有马戏瞧,要不要去看看?”朝朝一愣?仰着头傻乎乎的看着她。妇人手上还牵着个三四岁的男童,男童穿着打扮与妇人格格不入。正偏着脑袋问:“马戏在哪里?”“这是我家小公子,要不一块儿去看看?”妇人使了使颜色。身后便出来个粗狂男人,男人二话不说便抱起陆朝朝。旁人看过来,他还笑着道“这是我家小姐,差点跑丢了。”说完,也不等陆朝朝说话,便飞快的离开。陆朝朝眼睛一亮,遇见人贩子了??“看马戏,马戏……”陆朝朝伸出小手指,指了指马戏的方向。她和小男童,直接被丢进了马车。“怎么带回来两个孩子?”马车内还有好几个年轻女子,此刻都沉沉睡去。“这俩孩子长得好,养养就大了。值钱货。”妇人笑眯眯的,眼底满是精光。“瞧着像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不会惹事吧?”接头的男人皱着眉,脸上一道大大的刀疤横贯整个脸颊。“能惹什么事。男娃就四岁,女娃才一岁。”“再富贵又如何?便是北昭公主,上了咱们扶风山也有来无回。”几人哈哈大笑。扶风山,是北昭流寇聚集地。易守难攻,朝廷几次剿匪都不曾攻下来。“再说了,这也不可能是公主。”几人二话不说,便在几人脸上涂涂画画,没一会儿,便换了一张脸。陆朝朝新奇的摸摸脸,嘴巴都裂到了后脑勺。真好玩儿,真好玩儿。神灵不好玩儿,烧鸡都不想给。恶灵也不好玩儿,见了她全都绕道走。老太太倒是好玩儿,可是一把老骨头,不经玩。才两天,差点死了。老太太还不能死!死了要吃素的!扶风山,一定很有趣吧?“瞧那女娃,不会是个傻的吧?”妇人隐隐担忧,怎么笑的像个傻子?感觉到妇人的目光,陆朝朝越发笑出牙花子,牙龈都露了出来。妇人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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