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都是你教我的啊!”陆远泽猛地飞扑上去,死死掐住陆景淮的嘴巴。“贱种,你这个狼心狗肺之人,你竟害我侯府,你害侯府!!”“我那般疼你,你怎能害侯府!”“都是你,都是你侯府才会变成这样!!”陆远泽脑子里那根弦猛地绷断,他疯了一般上前死死掐住陆景淮的脖子。骑在陆景淮身上,疯了一般掐着他的脖子。陆景淮惊恐的张大嘴,他想要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开。他瞪大眼睛,喉咙被人死死掐住,就像一条死鱼,濒临死亡之际……裴氏哭嚎着冲上来,直接将陆远泽撞翻在地。“你疯了吗?陆远泽,你是不是疯了我!”“你想要弑杀亲儿子吗?”裴氏尖叫着撞开陆远泽,颤抖着扶起陆景淮,瞧见他脖子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又痛又恨。“他小小年纪便会借刀杀人,这个孽子,他害侯府!”陆远泽接连吐血,之前又被借寿,此刻竟被推翻在地。“我的砚书,我的砚书是天才。他是个蠢货,他比不上砚书半点!”“我竟为了这个蠢货,将妻儿赶出家门!”陆远泽无法接受,他无法接受这血淋淋的真相。“是你自己心术不正,与我儿何干!”“你杀了他又能如何?陆远泽,你已经没有别的子嗣了。你只他一个儿子!”裴氏眼中满是狠意。从陆远泽马上风,从她被捉奸在床时,她便知道,自己失宠了。她决不允许陆远泽再生育别的孩子。陆远泽让人偷偷熬药,她会不知?她能从一个外室,挤走正室,带着子女光明正大的走到人前。最不缺的便是心狠手辣。陆远泽每日喝的药,都是加了料的!他这辈子,都别想再生出子嗣。陆远泽颓然的坐在地上。“我还有砚书,我还有政越,我还有元宵,我还有朝朝……他们都是我的孩子,都是我陆家血脉,都是我的亲生儿女!”陆远泽似有些恍惚。裴氏让人扶走儿子,嘲弄的看着他:“真是你儿子吗?”“断亲书,族谱,要不要我给你看看?”“你打死他,可就绝嗣了。陆远泽,你要绝种吗?”裴氏掩下怨毒,偷偷捏紧拳头。“造孽啊,造孽啊……”“噗……”陆远泽猛地吐出一口血,直直的栽倒在雪地里。丫鬟奴仆跪在地上,没有裴氏开口,谁都不敢上前。她抬头环视全场,方才指证景淮窃取文章的丫鬟已经不知所踪。“她,她方才趁乱跑了……奴婢差人去抓?”丫鬟战战兢兢的问道。“她上个月突然拿出一笔钱,给自己赎身了……”“该死的许氏!定是她指使小丫鬟害景淮!”裴氏死咬着牙,整个府上丫鬟奴仆,都被许氏养大了胃口。她自接手后,丫鬟奴仆都嫌她小气。可她没什么家底,家世平庸,无娘家帮衬,本就过的艰难。前些年还能挪用许氏嫁妆,可后来许氏察觉,所有嫁妆都贴补回去。她压根撑不起府中开销。裴氏深吸一口气,眼神犀利的环视一圈。府中丫鬟们纷纷瑟缩着脖子:“你们都是府中家生子,卖身契都在我手中。许氏再好,终究给不了一口饭。我劝你们想清楚!想想自己爹娘儿女!”裴氏眼中带着戾气。指证陆景淮的丫鬟,是个孤女。
但别的丫鬟奴仆,却是沾亲带故的。比如,管家的女儿在后院做大丫鬟,又嫁给了陆景淮的贴身小厮。厨房的婆子,儿子是马夫。“若让我发现你们帮许氏,那便全家发卖到窑子里去。”裴氏捏着一沓卖身契。“夫人,奴婢不敢。”“夫人,奴婢不敢。”众人皆是跪在地上磕头。德善堂的丫鬟小心翼翼道:“夫人,老太太摔床下了。”方才,有小丫鬟在窗前嚼舌根。说陆景淮是个假天才,抄袭砚书公子文章才考取功名。笑话陆家,错把珍珠赶出门,竟把鱼目宠上天。害的侯府没了爵位,害的儿女流落外头。老太太气得瞪大眼睛,气愤之下竟跌下床。裴氏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先将老爷扶回去,请大夫来瞧瞧。老太太……”“先让她冷静冷静。”“老太太还在地上趴着呢,她不许奴婢碰……”丫鬟小声回道。陆远泽原本请了几个嬷嬷照看老太太,可裴氏发不出银钱,便将几个嬷嬷遣散。如今,老太太直接落入裴氏手中。“不让碰,那就让她躺够了再起来。老太太喜凉,不喜热,将房中炭火熄灭。”裴氏皮笑肉不笑。丫鬟恐惧的点头,不敢看裴氏。“去请少夫人回府吧。便说少爷伤了身,劳烦她回家伺候。”“已经出嫁的女儿,住在娘家算什么事?”裴氏千方百计娶回姜云锦,自然不允许她抛下陆景淮。“她若不回,你便告诉她。她婚前失贞,不想身败名裂,便安分点儿。”丫鬟紧抿着唇点头。“娘,景瑶好怕。爹爹会将我们赶出去吗?就像赶走许氏一家吗?”陆景瑶攥着裴氏的衣角。裴氏强扯出一丝笑意:“不怕,瑶瑶。”“我裴姣姣永远不会和离,也不会被休弃。”我裴姣姣,只有丧夫。陆景瑶满意的勾唇。裴氏牵着她朝后院走去,陆景淮正哎哟哎哟的惨叫。大夫开了药,看向他惨不忍睹的伤势,眉头紧皱。陆景淮屈辱的撅着pi股趴在榻上,前后疼的发抖。“景淮公子,要洁身自爱啊。你这伤势……万万不可再胡来。”“公子还未有子嗣,以免伤了根本啊。”大夫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伤势,还伤在这无法言说的位置。大户人家爱养小倌儿,也不曾见过这般惨烈。裴氏让人拿来银子:“劳烦大夫多用些心,我这儿子生性单纯,只怕让人给害了。”大夫接过银子没说话。这可看不出来单纯。只沉默着开了药,写好方子递给裴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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