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朝一夜没睡好。顶着个黑眼圈,眼神隐隐泛着红。丫鬟瞧见这一幕,惊得差点跳起来:“公主,您夜里没睡好吗?”陆朝朝惦记一夜,条件发射道:“我不小气……”呃……“夜里似乎有蚊子扰人,朝朝没睡好。”小家伙打了个哈欠。丫鬟让厨房送来几个煮鸡蛋,在眼圈附近滚了好几遍,也不见半点减轻。昨夜,怕是翻来覆去一宿都没睡。陆朝朝坐在椅子上,一边吃一边打瞌睡,眼皮子都抬不起来。楼锦棠和谢玉舟百思不得其解,她这性子还会有失眠的时候。刚放下碗,就见陆朝朝叹气:“我就说昨日那老东西算不准吧?”“我怎会小气呢?你看看,我一点都不生气。”“都快忘记这回事啦。”“是吧玉舟哥哥?”谢玉舟捧着碗,正小口小口喝粥。瞧见她眼底青灰色,一双眼睛灼灼的看着自己,结结巴巴磕磕绊绊道:“对,对,朝朝一点都不小气,一点都不记仇。”楼锦棠端着碗,脸蛋埋进碗里,肩膀止不住的抖。天知道丫鬟来禀报,昭阳公主气得一宿没睡,她有多震惊。“是吧?去年八月十二未时,咱俩出去逛街。你吃了我一串糖葫芦,我可啥没说。朝朝从来就不是个小气的人……”陆朝朝一本正经的点头。谢玉舟错愕的看着她,去……去年??娘的,老先生诚不欺我,算的好准!那会她才多大?两岁半?吃她一串糖葫芦,记到现在!!甚至连日期时辰记得清清楚楚,背地里不知骂了多少回。吃完早膳,楼家便开始筹备大比。楼锦棠手上抓着根小木棍,仿佛抓着把剑似的,颇为威风。“今日我教你第三招,唔……”陆朝朝嘴里嘎吱嘎吱啃着小零嘴。楼锦棠对剑术颇有领悟力,陆朝朝教起来并不费劲。微风下,小木棍在大树下留下一道又一道痕迹。仅仅三天,谁也不曾在意的楼家小孙女,便得了剑道老祖真传。第二日。楼锦棠穿着一身干练简单的装束,头发高高挽起,手中拎着她的小破剑。“你怎么也不换把好剑?”谢玉舟打量着她的破剑,剑尖已经开裂,剑身也有些残破,但保存的极好,擦拭的很干净。手柄都油光发亮,可见主人经常抚摸。楼锦棠抱着破剑,眼眶微红。“这是我哥哥的佩剑。”“楼家有剑冢,剑冢中灵剑无数,但每柄剑都有自己的脾气。若是拔不出来,便无法得到灵剑的认可。”“楼家人,能得到剑冢认可之人,极少。我大哥,便是其中一个。”楼锦棠眼神亮晶晶的,眼底满是崇敬。“大哥天资卓越,一直是父亲的骄傲。父亲拼尽一切力量教养哥哥。”“甚至,我哥哥原本会成为最年轻的族长。”楼锦棠说着说着,语气变得落寞。“那你哥哥呢?”谢玉舟紧张兮兮的问道。他过来三天,从未见过楼锦棠的大哥。甚至都不曾听过他的名字……楼锦棠抱着破剑,引着两人来到楼家祠堂。“哇……你家祠堂真大。”谢玉舟仰着头,看着面前威严庞大的建筑。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可从未见过如此高大雄伟的祠堂。门口守祠堂的族人推开大门。
祠堂内,一层又一层的灵位,层层叠叠,望不到边。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楼锦棠在从祠堂正中央,抱起一张灵位,上面写着楼青墨之墓。“我哥哥,为镇守南国领土,战死沙场了。”楼锦棠声音闷闷的,隐隐带着抽泣。“大嫂刚生完孩子,便听得此噩耗,还未出月子,就殉情了。留下个嗷嗷待哺的小侄女。”“我小侄女,今年才一岁多。”生来父母俱亡,也是个苦命人。“我母亲大病一场,如今缠绵病榻,若不是有小侄女让她放不下心,恐怕也要随哥哥而去。”在楼家,明面上虽齐心,但内部为了争夺资源,却也闹得厉害。楼锦棠没说的是,当初嫂子刚生产完,不论是心理亦或是生理都极其脆弱,全家都瞒着大哥死讯。是楼叙言的亲儿子,楼小凡口无遮拦无意中吐出真相。谁也不知,他是真无意,还是刻意。下午,嫂子便崩溃之下,殉情而亡。爹娘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我想给爹娘争口气,想给大哥大嫂小侄女争口气……可我,是个女孩子,我撑不起这个家。”楼锦棠低垂着头。她是父亲唯一的女儿了。父亲虽然极其疼爱她,可也时常看着她叹气。“女孩子又怎么了?”陆朝朝冒出个小脑袋。“女孩子也能顶天立地,也能征战沙场!谁若不服,就用你手中那柄剑,削他的嘴巴!”“女儿也能成为爹娘的骄傲,成为家族的骄傲!”“你可以的,棠姐姐!”陆朝朝才三岁半,可对楼锦棠仿佛有着无穷的信心。楼锦棠抱着哥哥的灵位怔了怔。“大比快要开始,我们过去吧。”陆朝朝牵着她的手,拉着她入场。楼家大比分为初级场和高级场。高级场便是族中长辈的争斗,争夺家主之位。初级场,便是楼家小辈争夺府中资源。当然,初级场胜利者,可以挑战高级场,虽从未有人赢过,但也能学到不少东西。高级场已经开始,高台下围满族人,族人们面红耳赤,俨然对此次大比期待已久。“这次,恐怕长房要输了。”“没有楼青墨,长房哪里压得住楼叙言。”楼青墨便是锦棠的嫡兄。陆朝朝和谢玉舟并未看高级场,她们紧跟在楼锦棠身边。“棠姐姐,该你抽签了。祝你好运……”谢玉舟紧张兮兮的祝福她。待楼锦棠上前抽签,谢玉舟轻轻碰了碰朝朝肩膀。“你怎么不祝福棠姐姐,若是遇到一个弱鸡对手,还能多撑两轮。”谢玉舟颇为好奇。陆朝朝神色淡淡:“好运是暂时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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