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问题,肖冶有些惭愧。
上一次祁叔叔这样问的时候,他借口要学习,其实是为了调查祁氏集团的事,不成想祁叔叔竟然将这个借口信以为真。
他低头擦了下鼻尖:“完成了,去散散步吧。”
祁琰筠笑着说好,然后又给他喝空的茶杯里添茶。
两人边吃边聊,到最后三道菜吃得干干净净。
肖冶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但凡吃饭,必定光盘。
也许是因为小时候挨过饿,所以他总是会担心吃完这顿没有下顿。
因此每一次吃饭,他都将这顿饭当成最后一顿吃得津津有味、盆干碗净。
祁琰筠全程看得心疼不已,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肖冶,为什么没有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帮助肖冶?
亏欠和自责的情绪早已在心里扎根,如果早点遇到,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如果能早点遇到,肖冶应该会成为真正乐观开朗的孩子吧,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明明在笑,眼睛里却含着泪花。
看着肖冶瘦弱的胳膊,他心里更加酸涩了。
吃完饭,肖冶去柜台结帐,张女士却说帐早就结过了。
“哎呀,小野,刚刚我试探了一下你带来的那个人,看着冷漠,倒是蛮有礼数的…”
“不过你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男人的嘴那可真的是骗人的鬼,该提防还是要提防。”
肖冶在心里庆幸还好祁叔叔没有跟他来,不然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张姨,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张女士会心一笑:“这就对了,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两人吃完饭刚好是晚上七点,祁琰筠驱车带肖冶去往海边。
锦城三面临海,海边还修建了漂亮的步行道,每到傍晚就会有很多人来这里跑步或是散步。
每次肖冶在打工途中路过这里的时候,都会羡慕这些人闲适的生活,快乐自在,不用为生计发愁,朝气蓬勃的脸上展现出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
肖冶只会偶尔产生这种期待,最近更是时时担忧不已,仿佛身边定时炸弹环伺,随时准备着把自己炸成血沫。
什么时候能真正拆除那些炸弹,什么时候他才能真正放松下来享受生活。
祁琰筠的车越开越快,到最后直接上了高速。
肖冶疑惑地朝窗外打量,然后又看向左边。
祁琰筠感受到他的目光,笑着问:“害怕吗?”
肖冶摇摇头:“不怕。”
“这么相信我?”祁琰筠看一眼右侧的后视镜,微不可察地挑起一边眉毛。
“嗯,相信。”
肖冶有些心虚,饭桌上自己还在猜测对方靠近自己的目的,现在却在说这种话。
但无论如何,他倒是真的不担心祁叔叔会把他带到什么危险的地方。
这是一种莫名而来的信任,肖冶根本想不清楚,但他选择遵从本心。
他托着下巴:“不知道为什么,您给我的感觉很温暖,就像…”
祁琰筠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用力,手背上青筋凸起,苍劲而有力。
他控制着声音,平稳地追问:“像什么?”
“像…”肖冶一时半刻找不到恰当的形容词,最后隻好说,“像温厚的长辈。”
祁琰筠:“……·”
抓紧方向盘的手瞬间放松,内心激荡的情绪也归于平静,甚至有些消沉。
还是长辈。
不过没关系,有的是时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信任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慢慢来。
他唇角一弯:“其实我也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你就心生欣赏,想要更多地了解你,了解得越多越就越欣赏你,甚至想要把我心底的秘密分享给你。”
肖冶不好意思地搓着手:“我也没有那么好…”
祁琰筠挑眉:“你在质疑我的眼光?”
“哈哈,”肖冶被逗笑,“不敢不敢。”
他话锋一转,问道:“祁叔叔心底有什么秘密呢?”
“太多了,”祁琰筠目视前方,“以后有机会慢慢说给你听,到时候可不要嫌我烦。”
肖冶看着他:“怎么会呢?只要祁叔叔说,我洗耳恭听。”
语气说不清道不明,似喜似悲,似期待又似惭愧,纠结得如同他的心一样。
汽车又行驶一阵后离大海越来越近,肖冶看着窗外:“我还以为是去沿海的步行道散步。”
祁琰筠转动方向盘驶入匝道:“双脚不接触沙滩和大海,怎么能叫海边散步呢?”
片刻后,车子驶入一个类似庄园的地方,大门识别车牌号后自动打开。
祁琰筠一直往离开,直到停在距离沙滩最近的地方。
他们下车后,等在一旁的一群人低头鞠躬,领头的中年男人向前迈一步后说道:“先生,都已经准备好了。”
祁琰筠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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