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这些日子以来感觉一直处于一种不真实的状态。从帝君哥哥驾崩的噩耗传来,到三日缟素,朝夕哭临,到七日守灵,直到今天葬于城北皇家陵墓——玄陵。有时候,她都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是真的!她看到母后面容日益消瘦,终日沉默不语。她不禁有些心疼起母后来,如今尚在四十九日的“清戒”期,每天不施粉黛,不食鱼肉,只吃少许粥汤,这让母后看起来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从玄陵归来后,太后便一直坐在宫里抱着那只宠物猫吉拉发呆。“母后……”若初说。太后翻开眼皮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完了,一切都完了……”若初还从来没有见过母后如此心灰意冷的神情,母后在她心中向来都是一副成竹在胸,自信满满、雷厉风行的形象。“母后,您不要这样,初儿还要靠母后呢。”若初难过地说道。“你哥哥这一去,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这帝国不可一日无君啊!”太后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若初当然明白,只要帝君哥哥还在,不论他是否处理政事,有母后在背后协助,这帝国朝局便不会乱,如今……“母后……”若初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安慰母后。太后用手缓缓的抚摸着怀中的吉拉,怔怔出神。就在这时,她突然眼前一亮,脸上立马绽放出一种生命力的光芒。然后转过头来,看着若初。“初儿,为娘现在有一个办法。”太后简短有力地说道。“什么办法?”若初不禁问道。“由你来继承。”太后一字一句地说道。“啊?我……?”若初听了不禁吓了一跳,这可不符合帝国历朝历代的祖制!“嗯,就你来!”太后坚定地说道。“这不合适吧?”若初疑惑地说。“确实阻力会很大,沐氏王朝立国百年来,从未有过女性登上帝位之先例!但是,在其他诸如河涧、雅拉等藩属国,从不缺少女性掌权者,有何不可一试呢?”太后说道。若初被母后说的有些动心,但是她也明白这个难度实在太大!“这……可以吗?”若初问。太后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是啊,她们如今还有选择吗?如今哥哥已去,她若不登上帝位,那……只有皇叔沐黎。到时候,她们算什么呢?太后转头看着她,说道:“黎阳宫那边近期一直动作不断,想必是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如果为娘支持那黎阳宫登上了这帝位,短期内为了政权稳定,我们的地位尚且不会怎样。但是过个一两年之后,我们的身份就很尴尬……”太后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若初不禁问道:“如果不支持皇叔沐黎呢?”太后看着她,说道:“怀王沐柄之子?”她走了两步,又说道:“怀王那一支太远了,放着近支的黎阳王沐黎不选,选怀王的难度不比由你来的难度小啊。何况,这黎阳王还有三个王子。”若初想想也是,即使以年龄过大为由,不支持皇叔沐黎继承大统,也轮不到怀王那一脉。
何况,这皇叔沐黎也不过四十有余,年龄并不算太老。“那初儿听母后的。”若初说道。太后看着她,欣慰地点了点头。“嗯,初儿从小聪慧,这几年跟在娘身边,对政事颇有长进。说心里话,你比你哥哥为君理政的能力要强多了,要是个男儿身就好了。”太后说道。“谢母后称赞,都是母后培养的。”若初说道。“不过也没关系了,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让为娘好好想一想,这事该怎么谋划?”太后说道。若初听后,便不再言语。过了一会儿,太后忽然说道:“得先把这个方案释放出去,测试了一下大家的反应,让它发酵一下,接受是需要一个过程的。”若初觉得母后说的非常有道理,便问道:“如何释放更妥当呢?”太后说道:“去叫人把蓝礼喊来。”……过了一会儿,蓝礼来到宫内。“参见太后,长公主。”蓝礼行礼说。“蓝大人,如今帝君驾崩,虽说仍旧国丧期间,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大人有何高见?”太后开门见山地问道。但是蓝礼听后,却是神色都变了,低着头一时不敢应答。“蓝大人,但说无妨。”太后淡淡地说道。若初看到蓝礼用余光看了自己一眼,一脸的苦楚。“臣……臣以为,帝君仙游,如今朝中之事有太后主持,定可朝局稳定,此事不急。”蓝礼想了一下,回答说。“话虽如此,但此事终拖不得。你我虽并无他念,但很多人可都盯着呢。”太后说道。这话说的话里有话,蓝礼沉思半晌不语,脸上都渗出了一层汗珠。“蓝大人……”太后又问道。蓝礼又瞥了一眼若初,方说道:“臣以为……长公主聪慧过人,又在太后身边多年,耳濡目染,颇有施政心得。”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太后,又瞄了一眼若初,感觉心踏实了一些。继续说道:“如果能由长公主继承大统,理政治国,定可政令畅通,国泰民安。”若初听了心里不禁激动万分,但她知道此时不宜表露出来。扭头看到母后也是满意地露出了笑容。“只是这立国百余年,并无女子当政之先例,蓝大人以为此举可妥?”太后带着一丝笑意问道。蓝礼得到了太后的赞赏,知道是猜中了太后的心意,神情便自然了起来。“在我沐氏王朝立国以来,确实不曾有女性当政,但亦无明文规定不允。再看周边不论河涧还是雅拉都曾有女性当政之先例,更何况在三百年前,朝歌帝国宫氏王朝时期,惠后在文帝驾崩之后,便自立为帝,当政二十余年,延续了文帝时期的繁华,共同创造了难得的五十余年的‘文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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