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听出她嗓音嘶哑得厉害,睡意立刻清醒大半,“小晴,你怎么了?生病了?”“嗯……不知怎么地,突然感冒发烧,家里没药,太难受了……”叶欢了解好友,如果不是难受到极致,肯定不会大半夜来电麻烦她的。她一边赶紧起床穿衣,一边安慰道;“别急,你在公寓是吧,我马上过来。”电话还没打完,叶欢身边的男人不悦地翻了个身,继续睡去。挂断电话,叶欢摇了摇丈夫:“老公,晚晴生病了,没人照顾,我过去看看,你夜里注意下孩子。”陈浩洋没好气地道:“她怎么会没人照顾?有老公有佣人……”叶欢说:“她搬出来了,准备离婚。”“脑子有病……”陈浩洋嘟哝了声,拉起被子蒙住头。叶欢也懒得多言,赶紧收拾好拿了车钥匙,匆匆出门。穆晚晴打完电话,本想回床上捂着,可生病加晚上没吃饭,这会儿浑身无力,又肌肉酸痛,根本起不来身。只能浑浑噩噩地蜷缩在沙发上等闺蜜来。高烧让她脑子都不太清醒,时而飘忽,时而幻觉,意识朦胧间,又听到手机响起,她以为是闺蜜打来的,摸起后都没看清屏幕显示,用破碎嘶哑的嗓音喊道:“欢欢……你到哪儿了……”“你现在怎么样?是哪里不舒服?发烧还是头疼?”电话另一边,清冷低沉的嗓音带着紧绷不悦,严肃地询问。穆晚晴眼眸撑开,拿下手机看了眼,这才发现是文湛的来电!脑子短路,她一时忘了说话,直到那边的声音更加严肃不悦:“问你话!哑巴了?”她这才回过神来,重新把手机放到耳边,“我……我也不知道,头疼,发烧,嗓子痛……都有。”说完这些,她意识到什么,又用微弱沙哑的语调补充:“我……我没事,不用麻烦你,你照顾好孩子们……就行了。”她不知这人是从哪里晓得她生病的事,竟会大半夜打来电话。难道是叶欢通知他的?可欢欢没有他的电话啊!那一瞬,穆晚晴还以为这人在自己屋里安装了摄像头,否则怎么会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文湛没理她的粉饰太平,径直挂了电话。大概十五分钟之后,公寓门被敲响。穆晚晴以为是叶欢来了,盯着头重脚轻的身子起来开门。刚开了门锁,门板便被一股大力豁然推开,她没站稳,差点被撞倒。好在,外面的人眼疾手快,长臂一伸将她拽住,身子斜靠到了墙上。文湛步伐凌厉,瞬间到了她面前,一手还维持着抓她手臂的动作,另一手抬起便落在她额头,随即一句低咒!烧得都烫手了!明明白天还好好得,一身反骨都能气死人,怎么半夜就成了烧猪?“你……你怎么来了?谁告诉你的?”穆晚晴软绵绵地靠着墙壁,因为高烧而猩红的眼眸懵懂地盯着他。文湛懒得多言,面如罗刹,“赶紧穿衣服,去医院!”“不……不用了,吃点药就行,我叫了欢欢过来……”她脑子虽然糊涂,但理智还有些许。叶欢一会儿要来的,她若走了,那叶欢不是白跑一趟?
文湛耐心全无,看着她整张脸都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担心她继续烧下去脑子都要坏掉,当即不跟她废话,直接进屋。很快,男人折返,将羽绒服跟围巾快速裹在她身上,“走,送你去医院。”“我不……叶欢一会儿来,我要等她。”穆晚晴还记着两人要离婚的事,记着已经跟法院提起诉讼了——他们现在不应该还有丝毫瓜葛,否则越来越乱。文湛气疯了,突然矮下身将她一把打横抱起,火大地道:“我一会儿通知她,不用来了!去医院!”穆晚晴被突然抱起,身子凌空,双手本能地攀住男人的脖颈。随手带上门,文湛抱着她直奔电梯。到了停车位,男人拉开副驾车门,动作粗鲁地将她塞进去。外面冷,寒风一吹,穆晚晴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有小刀在脑子里哧啦一样。纵然坐进了温暖的车里,那股疼痛也没有停歇,还在脑海里驰骋。眼泪都痛出来了,她情不自禁地呻吟了句,惹得文湛一边扣安全带一边回头:“怎么了?哪里疼?”“头疼,浑身疼……”她已经毫无防备,只凭着本能回复。文湛咬牙,暗暗斥了句:“活该!”别怪他狠心绝情。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要闹离婚,非要搬出来住——不然能受这样的罪?穆晚晴听到那两个字了,眼泪越发不受控地簌簌下落。确实,她就是活该。她这种没人要,没人爱也没人疼的可怜虫儿,本身活着就是活该。文湛看她不吭声,哭得楚楚可怜,心里顿时又后悔,复杂酸涩的情绪搅得他胸口胀胀,一时也不知是该哄还是继续骂。启动车子,他到底还是心软了,不太温柔地哄道:“忍一忍,很快到医院。”话音未落,穆晚晴的手机响起。她立刻抹了眼泪,努力看清屏幕,接起:“喂,欢欢……”“小晴,刚才陈浩洋给我打电话,说他跟文先生的助理联系过,可能文先生知道你生病的事了,不知他会不会过去找你……”叶欢接到丈夫的电话,得知此事后埋怨了一通,说他多管闲事。毕竟,他们都已经走到离婚这步,闺蜜肯定是不想麻烦文湛的。所以她率先打电话提醒一声,解释下。穆晚晴微微转眸看了眼开车的男人,见他侧脸冷漠肃杀,不敢多言,只回:“他已经到了……要送我去医院,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你别过来了,天太冷快回去吧……”叶欢吃了一惊:“这么快?”“嗯……”既然如此,叶欢也不废话了,“也行,那你先去医院好好检查,有人陪着我也放心点。我先回去,你有事再找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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