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详细说说这连环杀人案。”顾甚微听着吴江的不甚详尽的话,心中那是一个千回百转。这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他们要找袁惑这个关键证人,袁惑就在这个档口因为杀人而畏罪潜逃了?她同韩时宴听到那汴京城杀人狂魔的消息,还是昨日初进汴京城的时候,听那守城门的侍卫说的。吴江揉了揉自己有些干涩的眼睛,却是幽幽地看了顾甚微一眼,那眼神当中满是复杂之色,他到底没有忍住,对着顾甚微问出了自己心底的话。“顾亲人早就知晓红英还活着……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同顾甚微也算是出生入死多回,在那小楼之上顾甚微激励他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吴江问这话时,声音有些干涩,他有些颓唐地低下头去,只盯着顾甚微的靴子瞧。“是觉得我守不住秘密会坏事?还是觉得……”顾甚微及时打断了吴江的话,“我只是觉得这件事不应该从我的口中说出来。这是你同马红英之间的事情。”“你要不要问问韩时宴,让他评评你的嘴有多硬?”“嗯,比死鸭子的嘴还硬”,韩时宴不客气地说着,顺手拽住了吴江,“这条巷子东口有一家医馆,你且先去清理一下伤口,不然一会儿死了,满汴京城的人都要笑你是被袁大郎气死的。”吴江瞬间怒了,他猛地抬起头来,气呼呼地说道,“小爷气死他才是!”韩时宴嫌弃地看了吴江一眼,“张口小爷闭口小爷的,你是朝廷命官还是山上土匪?”“马红英是什么性情,你不知道?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在乱石阵她宁愿自己死也要换你生?在昨日之前,若有人同你说,你若是立即死,便可换回红英,你换不换?”吴江想也没有想,脱口而出道,“换。”吴江说完一个怔愣,却是明白了韩时宴想要告诉他什么。失而复得已是三生有幸。韩时宴静静地看他,“红英她没有不信你,她只是不想让你同她一样处于两难境地,就像当初你隐瞒我,不想要让我两难一样。”“是吗?”吴江那惨白如死人的脸一下子容光泛发起来,他眼巴巴的看着韩时宴。今日当真是天上下红雨啊,韩时宴那张冰冷的嘴中竟是说出了这么暖心窝子的话,再不多听几句,下一回想要听到怕不就是在白胡子韩时宴在他坟前烧纸时了。韩时宴瞥了他一眼,“不是!是红英不心悦于你!”吴江瞬间傻了眼。一旁的顾甚微瞧着,好笑的摇了摇头,不是,还有人记得她问的关于案子的问题吗?吴江这会儿脑子嗡嗡的,哪里还记得这些,他一蹦三尺高,身上的伤口崩裂开来,一下子身上处处流血,那模样瞧得顾甚微都觉得全身疼!可吴江却像是没感觉似的,激动地说道,“不可能!红英只揪我的耳朵,她怎么不揪别人的耳朵!”“她每回吃鱼,都将肉最多的鱼北分给我,吃炖肉都让我嗦骨头,怎地不心悦我?”顾甚微瞧着吴江那骄傲的模样,默默地跟着韩时宴大步流星的朝着巷子东头的医馆走去。
她担心那厮再死命的脖子向天歌,会崩开更多的伤口落地成尸。好在吴江炫耀马红英的好需要听众,嘴上叨叨叨眼睛不看路,可脚还是跟着他们跟得紧紧的……等到顾甚微听到吴江说到三岁的时候他尿裤子是马红英将他踹进水盆里洗的时候,巷子东头的医馆终于到了。这医馆看上去颇小,用一根细细的竹竿儿挑了一面旗出来,上头写着一个大大的“医”字。她余光一瞥,瞧见了那医馆旁边坐得满满当当的羊羹店,瞬间明了韩时宴为何对这里这般熟悉了。比起羊羹店,医馆可以说是门可罗雀,别说郎中了,便是那抓药的小童都没有瞧见一个。“有郎中在吗?”顾甚微好奇的问道,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一个热情洋溢的声音,“来了来了!有什么病……”顾甚微循声转过身去,只见那门前跑来了一个穿着布衣浑身是血的中年男子,他的裤腿衣袖都挽着,手中还拿着一把淌着血的刀!“好家伙!这位小衙内的怎么比我那刚剥了皮的羊还吓人!”瞧见吴江,那中年男子惊呼出声,将尖刀放到了一旁的柜台上,他薅下一方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走,小跑着进了内室,又风风火火的拿着药还有一卷白布冲了出来……吴江瞧着,冲着顾甚微求救的挤了挤眼睛!这当真是什么正经医馆么?怎么瞧着不像是救人反倒像是索命!顾甚微立即转移视线,将吴江那火辣辣地求救之情传递给了韩时宴。韩时宴被这二人气笑了,“你不是武将么?还怕血?”拿着药的中年男子一听,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衫,恍然大悟。他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三位大人,小人名叫晏杞,确是这医馆郎中无疑。我阿爹在隔壁开了一家羊羹铺子,他信神不杀生,这不那羊都是我杀了剥皮的!”“我这身上都是羊血!都是羊血!”他说着,手脚麻利的走到了吴江身边,给他处理起伤口来。这晏杞瞧着是个野路子,可做起事来却是有条不紊细致得很。顾甚微瞧在眼中,不经意的问道,“晏郎中好似很擅长治外伤,莫不是从前参过军?我听闻这条巷子里住着得袁大人当年惊马摔断腿,寻了一位高人治得完好如初,那人莫不是就是郎中?”“说起来袁大人当年可真是走了鸿运,应了那一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晏杞听着笑容更大了几分,他手上动作半分未停,随口接住了顾甚微的话。“从前确实在军中待过一段时日,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晏某无甚本事,哪里当得上一句高人?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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