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想念平遥了。去乡这些年来,我似乎已经把故乡淡忘了。如果不填写某些证件的籍贯一栏,它就不会和我有丝毫联系。谁知,这些日子,浅梦里一再浮荡起故乡的影像。它携带着温馨的气味,亲切的乡音在我梦里走来走去。我似乎听到祖母的呼唤,看到了沿着城墙向家里奔跑的我。记忆如爆发的洪水,一时淹没了我的视野。故乡——平遥,我反复的念叨着,说着说着突然泪流满面。原来,我并没有把故乡忘却,它如树根一样,已经深深的扎进了内心深处。其实,让我说平遥,还不如那些杂志上的人说的好。这就如厨师总没有那些偶来吃饭的人,对饭菜口味敏感。我也如那厨师一般,对游客感觉非常惊讶的景点,自己却视而不见的麻木。所以,从某个角度而言,平遥只是我的故乡,而不是名胜古迹的景点。我的平遥,是和成长记忆有关,而那些景点只是穿插在记忆里的背景而已。平遥是一座古城,历史可谓long long ago了。据史书记载,它是唐尧的封地,其名字也可以追溯到南北朝的北魏时期,建城距今据说已有一千五百年了。如今,之所以名重于世,是因为它完整的保存了明清时期的古建筑群,以及是闻扬天下的晋商发源地之一。平遥古城区是由四大街,八小街,七十二蚰蜒巷构成的。这些街道巷口都被古城墙围在里面,城有六门,南北各一,东西分别为两个门。永定门和太和门是一条东西贯穿大街;其他门个有街道衔接。站在城墙上俯视,它的方位设计如一只趴着的乌龟,南北二门为龟的首尾,东西四门为四足,所以素被称为“龟城”在中国龟象征于长寿、富贵,或许平遥沾了龟的光,所以才把古城风貌保存了下来。平遥的古城墙保护的比较好,基本没有损坏。它周长六公里多,高十多米,上面很宽阔,小时候我经常在上面野跑,和伙伴们在角楼、文昌阁、魁星楼里捉迷藏。那时候,每天早晨跟着祖父去遛早,他提着一个鸟笼子慢悠地晃着,我在身后东张西望,趴在墙垛上看看护城河的水,听听喊嗓子的人鬼哭狼嚎。我对平遥的记忆是从我家那个四合院开始向外一层层扩展的。我家住在城东南角文庙附近,院子是个小型的四合院,是祖上流传下来的。祖上是土著居民,还是被迁来的,我不知道。据祖父讲,高祖就在这个院子出生的,想来应该在这里居住最少也有一百多年了。四合院共有六间瓦房,一个大门楼子,青砖砌的,屋顶上覆着一层鱼鳞似的灰瓦,房檐下面有些镂刻的花纹。大门楼子青砖登顶,蔚然气派,门前有一对小石狮子,有些破损,颇有沧桑的风尘之色。小时候,我非常淘气,经常跟弟弟抢着骑在石狮子背上玩,骑马的将士一样。想想那些岁月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了,而喊我回家吃饭的祖母却不见了。文庙距我家很近,或者说我家离文庙很近。在我出生的时候,它已经伫立在那里八百年了。它初建于宋朝时期,是由女真人修建的,其大成殿是现存中国文庙的老大哥,比北京和曲阜的都要早的多。我小时候经常跑进文庙去玩,后来读书时,又在那里读的。原来文庙没有如此多的建筑,相对比较简单,就在我们学校里面。现在门落增加了许多,成了一个旅游景点,我们学校也搬迁到城外了。当然每个游客拜见文宗孔子的时候,都要交点学杂费了。孔先生如今也不收粮食、肉之类的俗物了,直接要那些阿堵物。有时候想,现在的孔先生像个乱收费的土地爷,呵呵原谅我,对孔子如此不敬,我怀念那个素裹简单的文庙,怀念那个一身简装为抱负而周游天下的孔子。我想,孔子他老人家是喜欢肃静里传来的朗朗读书声,而现在读书声不闻了,只剩下喧闹的、不读书的游客来来往往了,令人惆怅。文庙离城隍庙不远,文庙供奉的是文宗及其他的弟子还有追随者,而城隍庙里供奉的神仙多。城隍庙里城隍爷、财神爷和灶君爷哥仨儿同居一庙。城隍爷是老大,所以他的院子处在正中的中轴线上,财神爷和灶君爷是客座的身份,只好居在两侧了。
城隍庙是道教庙宇殿堂的典型建筑形式,座北朝南,前后四进院落,殿宇高大挺拔,殿后是寝宫,前后贯穿一体,既有寺庙殿堂配置特色,又具官署建筑风格,其神学、人间权利相互辅成,意趣盎然。正殿屋顶上精美的琉璃瓦,据说是清代原件,历经百年沧桑风霜,色泽如初的鲜艳。灶君庙,财神庙位于东西两侧,各成一体,其庙宇相连,气势宏伟,布局规整,景致十分奇特。小时候,逢年过节经常和祖母去那里。那里是非常热闹的,各种小吃都有,祖母拜神,我买吃的解馋。三庙整天的烟火缭绕,人们供奉的都是冷猪头肉,我想应该没有糖人好吃。现在财神爷已经阴谋篡权了,他虽然依旧居于偏殿,但是他的烟火最旺,爱钱的人越来越多,求其保佑发财的信男们挺着啤酒肚向他下拜,是一道风景。其实,文庙与城隍庙都在衙门街上,当年的平遥衙门就在这条街的西端。衙门建筑我不喜欢,小时候去看总觉得压抑,好像听到古代那些被冤屈的老百姓还在击着鼓,大声在大堂上喊着:“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可是,堂上的那些官员又几个是青天呢?几个真正的爱民如子呢?一条衙门街平分了千秋的权利,官府衙门掌管了人间的生杀权利,城隍爷掌管了阴曹地府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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