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一把拦住,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拉到稍微安静一点的地方。
“哎呦,哎呦。你别跑了。”钱川资拉起黑色小马甲,擦了擦额头的汗:“你先冷静下来。”
“我要去找他!你别拉着我。他是金眠歌,我认出来了。”柯昱清挣脱着,声音大得像是要震破整个酒吧。
钱川资伸出自己的大拇指,“你看!你看!我知道。”柯昱清目光一扫,落在了那根似有若无近乎透明的红线上。
“我知道他是你老婆。你认识他。他不认识你,知道了吗。”钱川资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用手扇着风道:“让你吸引他,没让你拐卖他。就你刚才那样,是个人都得吓死。”
柯昱清整个人一耷拉,似是卸了劲儿一样,同钱川资一道坐了下来:“抱歉。”
钱川资见他整个人蔫巴了起来,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他又嘱咐道:“你要先去认识他,然后再一点点地唤醒他。这里只是他的思维空间,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否则到时候咱们俩一个都走不了。”
“我知道了。”柯昱清直起腰,又马上弯成了煮熟的虾子:“可。可这会儿我去哪里找他。”
“啧。”钱川资看着这个蠢货,心里暗自思忖,这傻小子也就长得跟我一样帅,可脑子怎么就这么笨呢,自己都说了多少遍了。他叹了口气道:“哎呦我的老板呦。看红线啊,我们手上的线是连在一起的,凭着线找人。”
凝视着手指上那根红线,柯昱清的目光徐徐延伸进酒吧的昏暗光线,然后转向坐在台阶上的钱川资的手指,才恍然明了这根线的隐含意义。
“懂了吧。”钱川资忍住了要翻白眼的心,毕竟几乎所有的客人盖证的合法老公,不是他这种爸爸。可话压根儿没说出口,疯疯癫癫的钱川资就扑过去,捂住他的嘴。
钱川资身上的味道像是在哪个垃圾场里滚过一样,浑身散发着糜烂的酸臭味,柯昱清皱着眉,想要把这个臭手扒拉下来。
“别说话嘿嘿,危险危险。”钱川资像个小孩儿一样哭闹个不停。
金眠歌看着这两个人,又好言好语地对他爸说:“人家都这么惨了,你就别折腾他们了。”
“哼,我折腾?你小子让你爸多活两年吧。”金父摸了摸胸口,长舒了口气道:“壮壮啊,你哥天天都忙得不可开交的,你就去帮帮忙,回头爸在给你找一个好的,能配得上你的,行吗!”
金眠歌知道他爸血压高,轻易不惹他生气,所以也顺着他的话说:“怎么样都行,只要我爸不生气。”
“哼,你走吧。这两个人你就自己看着打发吧。”
瞧见金父口风松了,金眠歌赶紧乘胜追击,摆出一副笑脸道:“还是我爸胖肚里能撑船。”
倒是一直在旁边听着的柯昱清怔愣住了——真的就是爸爸?
他看着那个胖得跟个弥勒佛的络腮胡大爷,然后又盯着自己娇柔的老婆金眠歌看了看,心里暗自思忖道,原来,此爸爸真的是彼爸爸。
金眠歌带着柯昱清和钱川资来到偏厅。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全然没有刚才对他爸满脸堆笑的样子,反而染上了一层痞味儿。
“你怎么回事啊。”金眠歌翘着二两腿,抖个不停,然后又指着钱川资问道:“这谁啊,你大舅啊。”
钱川资一看金眠歌语气不对,马上躲在柯昱清身后,扯着他的衣服。柯昱清被他扯得难受,一边拉拽着领口往前扯,一边推开像狗屁膏药的钱川资,完全就是大混乱的状态。
而且瞧见金眠歌又要走,于是又慌忙想要拉住他:“眠歌。”
金眠歌本来打算让这两个人都滚蛋,省得再让他爸指着他鼻子给他找不痛快。但是转念一想,无业?那不正好能给自己当个暖床的,而且
金眠歌瞄了眼柯昱清的裆部——活好器大。
于是,他停下脚步转头对上柯昱清焦急的眸子道:“你没工作是吧。”
柯昱清刚想说有,可又想到了什么,马上改口道:“嗯,没有。”
金眠歌的眼神掠过他的肩头,来回打量着后面那个穿得破破烂烂还带着腥臭味儿的钱川资,嘴角向下,皱着好看的眉眼道:“那你想当我小弟吗,让你大舅也别去收破烂了,怪可怜的。”
只要能留在金眠歌身边,别说小弟了,就算是小小弟他也当。在他身边总有机会能够唤醒他的意识,而且金眠歌手上还带着自己的戒指,起码说明他不排斥自己。
“好,我当!”
金眠歌轻哼一声道:“行了行了,那你先带你舅舅去洗洗吧,臭死了。然后等下洗干净跟我走。”
等到金眠歌离开,柯昱清才逮住机会问钱川资,他一脸狐疑地瞧着对方,然后说:“到底怎么回事。”
钱川资的眼珠子先是来回转了几圈,像是在寻找什么,然后绕着房间又跑了好几圈,确认只剩下他俩后,才捏着破布料透气。他最终瘫坐在椅子上,一脸疲惫地说道:“哎呦,吓死我了,浑身冷汗都要出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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