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
“热就对了”,他无动于衷,“让你再贪凉。”
我拉长语调叫他:“爸爸——”
往常这招都很有效,没想到这次段霄居然捧着药箱转身走开,背对着我边走边说:“撒娇也没用。”
岂有此理,怎么这样?!!
我在床上提气大喊:“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因为发烧感冒而有点哑的嗓子骤然发声,猝不及防地破音了,搞得原本质问的语气都变得可笑起来,我发誓随后就听到了段霄在门外的窃笑声。
这下我真的要生气了!
我在被子里呼哧呼哧地发汗,像个被闷住的排风机,时不时还要长出一口气通通堵塞的鼻孔。
在这干燥的闷热里,我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梦里,我在沙漠中艰难前行,白色长袍将我整个包裹在内,几乎令我不能迈步,沙漠里没有风,只有炙热的太阳,烤得我既干又渴,我张开口,只吸进来焖干的空气……
在无人的空间里,我张着口呼吸,想要滤些空气中的水意进来,可惜不能如愿,就连口中原本的唾液都要蒸发殆尽,舌面也渐渐干燥起来。
我就那么走着,突然,像是飘忽的春雨,我的舌尖尝到一点温凉的湿润,浸润了我干涸的口腔。
下雨了?我抬头去看天。
可那湿润竟是无源之水,只在口唇间涤荡。
我的身周还是滚热的,口里却有了清泉,也许是隐秘的神袛在施以援手,不忍看我渴死在这荒漠里。
我心怀感激,张开唇齿迎接神赐的甘霖,吞咽温热的汁水,我的身体渐渐轻盈起来,沙漠里刮起微风,带走我满身尘沙,我获了救,迈入清爽苍翠的绿洲,耳边是似近似远的灵歌……
再醒来时,已经过了中午,我浑身黏糊糊的,已经是出了一身大汗,身体倒确实舒服了许多,侧头看见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拿在手里温度正好,我坐起身端着杯子一饮而尽。
段霄恰在此时进来,他看我一眼,先把手上的托盘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随后问我:“好点了吧?”
“哼”,我可还在记仇呢,我睨他一眼,“我要洗澡。”
他上前摸摸我的额头,“烧退了,再忍忍,现在洗澡怕又着凉,擦一擦,先下来吃饭吧。”
我看他放在桌上的托盘里是一小碗粥和一碟小菜,便道:“我在这儿吃就得了,懒得下去。”
他挑挑眉,说:“在这儿就只有粥和咸菜,下去吃还有鸡蛋面和小香肠。”
小香肠!
我立刻忘了身上的粘腻和段霄的一笑之仇,连忙下地凑到他身边,“那我们还是下去吃!”
他好笑地看着我,“急什么,又不和你抢,好好穿衣服,慢点走。”
我胡乱整了整起皱的睡衣,把开了的扣子重新扣好,跟着段霄下楼去餐厅。
“你吃了没有啊?”
段霄笑道:“吃了,等你这个小猪醒来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现在几点了?”我问道。
“喏”,他在我身前甩甩手腕,把腕子上的手表亮出来给我看,只见里面一长一短两个指针在三点下头交汇成一个极小的锐角。
“我睡了这么久?!”
“不然呢?”他转头看我一眼,“每次上去看你都睡得像个小金鱼一样。”
“金鱼?”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
他点点自己的唇,说:“嘴张着出气,就跟金鱼吃食一样。”
“哎呀,我鼻子堵了嘛,你就不能帮我把嘴闭上。”
段霄只是笑着帮我把面盛出来,又去烤箱里夹香肠给我。
“少吃一点,过一会儿又该吃晚饭了。”他帮我在面碗里加几滴醋,又把桌上的餐巾盒推到我手边。
我只顾着吸溜面条,段霄坐在对面看我。
“本来晚上想带你去首映会转转,这下也去不成了。”
“什么首映会?”
“之前投资的一个小成本电影,里头的演员最近出演的电视剧火了,就干脆借着这股风把电影上映了。”
我擦擦嘴,“那我们去吧,我已经不发烧了,去看看热闹。”我还真没怎么去过首映会,“我都不知道你还投资电影呢。”
段霄笑道:“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我撇撇嘴,啃起了香肠。
首映会比我预想得还要热闹一些,开车过来的路上我在网上看了看,知道电影的男主正是最近大火的一部电视剧里的男二,戏抬着人,如今也是数得上名的流量小生了。
段霄说电影其实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杀青,小成本制作,请的也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演员,拍完也不急着上,就等着里面谁红起来的时候顺势上映好多赚点票房。
首映会在市中心的璀璨大厦举行,出了电梯就看到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群,有各方的工作人员,还有许多应邀参加的客人,当然还有不少媒体和影评人,粉丝们大都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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