渍后。
鹿之绫坐在床边的地上,身上穿着男士的衬衫,衬衫正好遮到腿根,露出一双白皙纤长的腿。
吹风筒在她的头顶上方呼呼吹着。
男人坐在床边,包着纱布的手指没进她潮湿的发里来回拨弄,替她将头发吹干。
鹿之绫低着头,有些可惜地看着手上的婚纱,“你不是说婚礼上的每套礼服你都过目过吗,怎么还能弄坏,太可惜了。”
这件婚纱真的很合她的心意,现在又是血又是被扯坏,也是够够的。
“过目不代表我会按规矩来。”
薄妄强词夺理地道,手上动作不停。
他看到她的手指都被人掰折,哪里还有心情好好脱婚纱检查,当然是怎么快怎么来。
只是检查着检查着……就检查深了。
“那现在怎么办,鹿家这边还有礼服吗?”
鹿之绫回头去问他,一头长发跟着扬起,发梢的水珠随着吹风筒溅上她的脸,在还布着湿气的娇嫩皮肤上凝成一颗清痣。
湿发在他的指间垂落,落在她肩的一侧,打湿一片衬衫,布料暧昧地透起来。
薄妄低头看着,性感突出的喉结滚了滚,低下身子就一口轻咬上她的下巴,薄唇顺着她的颈线吻下去,抿上一抹水光。
他额头的湿发轻扫过她的皮肤。
吹风筒被他关掉扔到地上。
薄妄吻着她,变重的呼吸间满是贪婪不知足,“怕什么,我给你准备了100套礼服,你随便挑。”
“……”
鹿之绫不自觉地仰起头,有些受不了他的唇上缠绵,手指绞紧婚纱,声音都发软起来,“薄妄,哪有婚礼还没办就先过新婚之夜的。”
而且,还没到新婚之夜。
“有啊,我们。”
他邪气地低笑一声,弯曲食指在她的细颈上轻轻一刮。
鹿之绫耳朵都痒起来,“那总得出去见人吧?”
晾着满堂宾客算怎么回事。
薄妄的眸深了深,眼神极为蛊惑,“那……再来一次?”
“……”
鹿之绫无可奈何地靠到他身上,“够啦薄妄。”
荒唐到没边了。
“好,放过你。”
薄妄应允,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先把头发吹干。”
虽然是放过了,但到底这顿午饭也没赶上,两人在尾声的时候出现,举杯敬酒。
鹿之绫一出现就惹来不少的艳羡之声。
她将之前的婚纱换下,换上的是一套金银线游走的龙凤褂,刺绣复杂、精致得令人惊叹,端庄而窈窕,文雅而大气,正红的颜色衬出绝好气色。
她挽着薄妄的臂弯从大门缓缓走进,眉眼尽是温柔笑意,将江南该有的味道刻进骨子里。
甚至让人觉着此刻就该下一场绵绵小雨,草木透出潮湿的清香,才配得上她的身段与仪态。
“……”
鹿家人齐齐看过来,几个兄长陆续站起来,直直看向鹿之绫。
她在这个家里慢慢长大,从被大哥抱着看遍家中每一个地方,到被二哥牵着小手学会走路,到听三哥讲故事讲到磕睡,再到被四哥背着狂跑赶上学的时间,和五哥一起打网球,从被六哥坑得磕掉牙到后来轻松拿捏所有的兄长……
他们看着她一点点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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