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辞道:“应当是真没有。”
杀鱼的:“呜呜,呜呜呜……!”
因为嘴里塞了布条,杀鱼的半天也呜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赵眠被吵得心烦,抬手示意沈不辞撤去李二身上的麻袋和布条。
李二的嘴一重获自由,便不管不顾地嚷嚷起来:“救命啊——杀人绑架了,快来人啊——”
赵眠不想和杀鱼的说话,给周怀让递去眼神。
周怀让走到李二身边蹲下,令人不悦的鱼腥味迎面扑来。他盯着李二,盯了许久。李二被他盯得全身发麻,还不忘继续试探求救:“救命?”
周怀让是想从李二的脸上找到一点过人之处,可惜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他叹了口气,仰头对压制着李二的沈不辞道:“给我看看他的手。”
沈不辞抓着李二的胳膊,强行使其伸出手。
周怀让瞪着双眼,拿出幼时和殿下玩一起找茬时的专注,仔仔细细地在李二手腕上谛视观察。只见他眉头锁得越来越厉害,眼睛也离李二的手腕越来越近,却依旧只能看到一片黑皮。
周怀让不肯轻言放弃:“老沈,我们挪到灯边——我还不信了!”
屏风后头传来茶盏碰撞的声音,周怀让知道殿下快等得不耐烦了,眼睛睁得更大,眼眶酸得几乎要流出泪。
在殿下的威压和他的不懈努力下,他终于在李二的手腕上看到了一条和殿下手腕上一模一样的红线。
“找到了,真的有红线。”周怀让大喊,“公子,就是他了!”
屏风后头沉寂了几瞬,才响起一个情绪难辨的“嗯”字。
周怀让问李二:“这位大哥,你是叫李二吧?”
李二连连摇头:“我不是我不是,你们认错人了。”
“你这反应就说明你是了。李二,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周怀让好言好语道,“我们知道你被国师选中了,手腕上有红线,体内有蛊毒,我家公子和你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二恍然大悟:“哦,你们是来逼婚的。”
周怀让有点懵:“逼啥?”
“我不要我不娶,我不娶我不要。”李二的情绪激动,要不是被沈不辞按着,他能蹦起来,“放我一马吧求求了,只要不成亲,我什么都愿意做——”
周怀让更懵了:“你不要?你不要你去清辉楼干嘛。”
“去找你们退婚啊。”
沈不辞和周怀让面面相觑。觑完后,周怀让问:“你知道你的退婚对象是谁吗?”
“是谁都不娶。”
周怀让偷偷瞟了眼屏风,几乎是用气音说:“哪怕他是……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不娶,再美都比不上我的赵姑娘。”李二自言自语般地喋喋不休,“我为赵姑娘辛辛苦苦守了三十二年的处子之身,怎么能因为中蛊就随随便便交出去,苍天没眼啊——”
周怀让忍不住问:“赵姑娘是谁?”
“是隔壁卖豆腐的女儿,自小就和我订了娃娃亲。虽然她已经……”李二痛苦地闭上眼睛,“大哥你们放过我吧,强扭的瓜他不甜啊!”
周怀让没料到杀鱼的这么情深义重,提醒他:“你不嫁的话,如果找不到解药,你是要死的哦。”
杀鱼的睁开眼,大义凛然:“大丈夫宁死不屈,我李二宁死不娶。来,打死我。”
周怀让都看呆了。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觉得对于被迫绑上红线这件事,李二比他家殿下还要屈辱?
“如果你们非要逼婚,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李二左顾右看,俨然是豁出去了,“我撞墙头,挂横梁,我用铁锅把自己炖死。”
周怀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绕回屏风后面,打量着殿下的神色:“殿下,您看……”
太子殿下偏爱浅淡橙黄一类的颜色,今日亦是一身松花色,如松花落金粉,衬得他的容颜贵若岫玉,耀及明珠。
此时,被众星捧月的殿下似有些怔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和一丝不敢相信:“他……是在嫌弃我吗?”
周怀让挠挠头:“这……”
周怀让作为圣上钦点的“太子之友”,自认在同辈之中,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生而尊贵,又生得如此容貌,即使不以身份示人,也能引得无数男女心生爱慕。从来只有殿下嫌弃旁人,哪里轮得到旁人来嫌弃殿下。
就说红线之事,对殿下来说当然是实打实的屈辱,但对李二来说,这难道不应该是天上掉美人的大喜事吗。
“公子息怒。”周怀让悄声道,“杀鱼的这不是还没见过您嘛,等他有幸目睹公子的真容,他定然……”
赵眠看周怀让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我们都还没摸清他的底细,我还给他目睹真容,我蠢吗。”
他站起身,走到屏风前。李二也发现了屏风后的动静,两人隔着屏风对望,赵眠只看到了黑色的一大片。他本想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却发现杀鱼的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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