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显然不是什么寒暄的时候,当然,她跟谢韫也没熟到那种地步,只是桑窈那总纠结些小问题的毛病又犯了。
她在想谢韫帮了她那么多回,见了要不要主动跟他打个招呼呢?
但是他看起来那么忙,好像也没空搭理她的样子。
要不跟他笑一下就算打过招呼了?
正思索间,谢韫抬眸,目光在她身上停了片刻。
没什么情绪,也不像是要跟她说话的样子。
桑窈才要弯起唇角,谢韫就移开了目光,然后阔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桑窈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下来。
什么啊,他要是多看一会,她就笑完了。
她低下头,垂头丧气的想,同样是来参加地祀,谢韫那边忙的脚不沾地,她却在这光是绕圈儿就绕了半个时辰。
还要考虑那对男女有没有办完事。
不过,谢韫的确很忙。
原本他不必如此,往年这些都是他父亲的职责,只是今年谢环之大概是看他有点闲,这才将一部分交于他负责。
礼部已经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准备,演排,只是各个环节的统筹,以及人员调配,仍然有些乱,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谢韫除了需要检查行礼位外,还需要随同礼部尚书一起巡查正殿及两庑。
从午时到现在,他就没怎么休息过。
及至同方才那两位官员分开,谢韫才缓下脚步。
净敛看向谢韫明显倦怠的神色,贴心道:“公子,要不先回去用膳吧?”
谢韫并未回答他。
他在想方才宫道上那个孤零零的身影。
天色已经有点暗了,她为什么还在外面。
隔了一会,谢韫才开口问道:“从杞泱寺到北行宫,住所分配的名册是不是没动过?”
净敛不知道谢韫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但他还是点了点头,道:“属下听李公公说,是没变过的。”
谢韫转过转角,吩咐道:“你去让李高献来留春殿见我。”
李高献是皇帝身侧的秉笔太监,掌管惜薪司,此次住所分配正是他负责。
净敛得令,刚要离去谢韫就叫住了他。
似乎是觉得这样一来一回浪费时间,便直接道:“罢了,你直接让李高献派人去找明融,把她的住处调到长衣宫一旁的厢房去,就说是太子的意思。”
净敛弓身,道:“是。”
他还当是什么呢。
桑窈和明融住在一起,这会把明融调走,估计是主子想让桑姑娘自己一个人自在一些。
净敛含泪想,真是,百忙之中竟然还能想起这些,也就是他主子了。
那杨温川,他能做到吗。
他恐怕都不知道桑姑娘不喜欢明融吧。
亲吻
每年都会有一次这样祭祀天地的典礼,流程通常繁复无比,地坛占地巨大,所容纳人数甚广,从辰时起,众人迎神到最后的送神望燎,几乎耗费了一天的时间。
按惯例,在结束之后,圣上会顺势在北行宫举宴,随行的文武大臣基本都会入席。
筵席开始时,天上已是繁星点点,宫灯处处辉煌,偌大的敛芳殿内,群臣觥筹交错。
桑窈没有去参加。
她只是简单的在房间里用了晚膳。
但因为胃口不太好,只吃了一口便放下了筷子。
她也也不打算出门,只等着明天同众人一起离开。
她原就是个不喜欢人多场合的人,这次她又纯粹是来充数的,所以就算她不来也没有人管她。
除了她爹。
筵席还没开始时,桑印就派人传了好几回话,一定让她去参加。
桑窈只当是没听见。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晚上,明融都没有回来过,听说是被调到了太子宫殿旁的厢房去了,她正好乐的清闲。
从踏上这段行程起,她就这段时间过的舒适了。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房门再次被敲响。
桑窈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吃了那口饭后,胸口就隐隐有些发闷。
她也未曾在意,打开门,又是那个来催她进宴的小太监。
他身后是黑漆漆的甬道,花叶凌乱,他弓着腰,道:“桑姑娘——”
桑窈打断他,道:“小公公,宴会都要结束了,我如今再去也不好吧。”
“你不用听我爹的再来催我了。”
那小太监笑着摇了摇头,道:“桑姑娘,奴婢这次可不是来催您进宴的。”
他继续道:“桑大人说是有事要同您商量,嘱咐奴婢先带您过去,他随后就到。”
桑窈蹙了蹙眉,心道她爹今天可真烦人。
前两天怎么不叫他找自己说话,偏赶着今天,她道:“是要去我爹房间那吗?”
小太监摇了摇头,道:“桑大人的住处外男太多,大人便叫奴婢先带您去芳园,那儿恰好有间空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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