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中升起极为微妙的错乱感觉,时灼终于收起玩味笑容正眼打量他。他与李戚容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对方的脑子与美貌极其不匹配,向来是有什么事都摆在脸上,从而导致他的那些心思极好猜。
从他脸上观察出细微的痕迹,确认他不是在故意撒谎以后,时灼也跟着压低了声音试探:“你真的见过?”
后者粗劣掩饰般地眨了眨眼睛,随即粗声粗气地开口反驳道:“我什么时候说我见过了?”
听出他声音中明显的僵硬,时灼摸着下巴没有吭声,也没有再为难他继续问下去。想来这件事的机密程度,已经重要到谢里登亲自交代过,不能向他透露出任何风声来。
李戚容是谢里登的情人,自然也应该听谢里登的话。
原本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时灼甚至都已经站在门边,目送他牵着奥利奥走出几米远,李戚容最后又停下脚步回过头问:“你有亲兄弟吗?”
时灼微微愣了一秒,随即面不改色地答:“没有。”
送完李戚容回来的时候,时灼被莫森叫去了书房里。莫森和罗温在书房中说话,内容是关于谢里登那边的进展。不同于能够轻松潜入的住宅,帝国监狱用的是高级防御系统,罗温始终都没能找到突破口。
时灼全程都在安静旁听,直到两人停下来才插话:“我倒是有个办法,但是需要人打配合。”
“什么办法?”罗温转头出声提醒,“想要进入防备森严的监狱,可不是件轻松简单的事。”
“既然从外部找不到突破口,那就从监狱内部突破好了。”时灼回答。
“怎么从内部突破?”罗温追问。
“很简单的事情。”时灼唇角微挑朝他眨眼,“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从哪来的了?”
罗温瞬间就领悟过来,但他不是能够作主的人。而莫森看起来反应不大,时灼提出的办法就先被搁置,他们又继续讨论起别的事来。
最后结束的时候,罗温从书房里离开,时灼主动留了下来。看出他是有事情要说,莫森吩咐罗温将门带上,从桌子前起身走过来问:“有什么事?”
“上校,你认识时厌吗?”时灼直截了当地开口,说完发觉自己的话有歧义,又补充解释了一句,“我是说原本的莫森·诺因,他以前和时厌有过来往吗?”
“他的档案中没有写。”莫森不明所以地拧起眉来,“时厌作为时家的继承人,当年也在流放人员的名单里。”
“是吗?”时灼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那没什么事了。”
时隔多年第一次听他提起,时家那位丝毫不讨喜的继承人,莫森立刻就敏锐地有所察觉,“刚才在前院的大门外,李戚容对你说了什么?”
前些日子是时灼胡乱编造在先,不想告诉莫森李戚容信了他的话,唤起莫森的记忆来向他清算旧账,出于私心时灼隐瞒了李戚容的那些话,转而临时兴起带着点故意试探的心思,面不改色满嘴跑火车地张口道:“他问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莫森闻言,眸中似有情绪一闪而过,语气里却毫无波澜与痕迹:“你怎么说的?”
“我说有啊。”略微定了定心神,顶着对方投来的目光,时灼若无其事地开口。
“有?”莫森情绪不明地接话,“谁?”
时灼仔细瞧了瞧他的脸,见瞧不出任何神色转变,就打算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我开——”
不想莫森直接冷嗤一声打断他:“陪你看星星的那位老队友?”
“……”
“什么老队友?”时灼先是神情怔愣,继而大为震撼地问。
“昨天晚上喝醉以后,你对着我叫他的名字。”酸意顺着心脏四散漫延开来,莫森心情不怎么愉快地眯眸。
“……”
“那是——”时灼张了张嘴巴,那是他恰好在怀念队友。
“我帮你找回来的破旧作战服里,也藏着写有他名字的金属铭牌。”对方越说脸色越臭。
“……”
意识到自己压根插不上嘴,时灼径直从沙发前站起来道:“上校,你能不能跟我过来一下?”
莫森冷着脸跟他走出书房。
时灼将他带去自己的房间里,从衣柜底层拿出放作战服的盒子。他将纸盒摆在莫森面前,却没有急着将盒盖打开,“上校,你怎么知道作战服里有铭牌?”
“那天我过来拿领徽,它从衣服里掉了出来。”莫森抬眸瞥向他回答。
“也就是说,”记起他说的是哪一天,时灼打开装衣服的纸盒,“你只看到了卡尔的铭牌。”
将破旧的作战服提起来,时灼双手拎着它用力抖动。下一秒,伴随着金属掉落时的声响,写有其他队友名字的铭牌,也接连不断地映入了视野里。
“……”
莫森眉间的沉色霎时烟消云散。
许久没有再动过这些铭牌,时灼颇为怀念地将它们翻过来,“作战服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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