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桢接到祁颂班主任电话的时候,正在超市上晚班,这些天他刻意躲着祁颂,以要打零工为由一直在学校住,如果不是这通电话,他还不知道祁颂已经连着几天没去上课。
电话那头的班主任一直在念叨着高三的关键,祁颂的学习成绩,以及现在逃课对他的危害,许淮桢一句没听进去,从听到祁颂这些天一直没去上课开始,心里就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知道祁颂从小到大就是邻居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一直都很听话,当然,也只是听他这个哥的话。
许淮桢草草应付过去老师,等挂了之后赶忙拨了祁颂的电话,不出意外,没有人接。
这什么情况?许淮桢心头一紧,匆匆向老板告了假,打了辆出租车,向家赶去,一路上拨过去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不免让他更加着急。
出租车停到了一处老居民区,坐落在繁华城市最不起眼的边角,空气里弥漫着复杂的气味,刺鼻的油烟和难闻的垃圾气味混杂在一起,让人不禁有些“闻了却步”。
但这是许淮桢和祁颂住了十几年的地方,从许淮桢成了孤儿那天,祁颂这个凭空出现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成了他唯一的亲人,两人在这拥挤破烂的破居民楼依偎着长大,到现在竟也已经过去十五年了。
秋末夜晚的风已经是有些刺骨冷意,下了车的许淮桢本能地抖了一下,刚出门太着急,没顾上外面的天气,直接穿着衬衫就跑出来了,但许淮桢没心思去管这些,祁颂最好现在在家,不然心里窝着的火都没处发。
匆忙回到家里,客厅窗户没有关,外面刺骨的寒风吹入屋内,驱散了仅有的暖意。小区里的路灯照进室内,在地板上投射下一片几何图案,窗边一个少年正对着窗外,宽肩窄腰,身姿挺拔,背对着他不知在看窗外的什么,就连许淮桢开门回来也没丝毫回头。
“你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你这些天没去上课,发生什么事?你现在不应该在学校吗?”许淮桢看到祁颂的身影那一刻,一路上着急不安的心终于落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瞬间点燃起的怒意。
自己这么着急找他,他倒好,现在还有心思在这惬意赏月。
许淮桢径直走走过去,音量不禁夹着怒意,’“为什么逃课?为什么不接电话?”
“不是哥先不接电话的吗?”祁颂稍稍回头,修长的身影挡住了窗外大半的月光,他没穿校服,一身简单干净的白衣黑裤,星眸剑眉,一双长眼黑沉沉地回望着许淮桢。
这眼神看得许淮桢心头莫名一跳,连带着方才的怒意和气势也削减了几分。
“这些天哥不是一直在躲着我吗?不接我电话,只是简单一天要打工方便,便一直住在学校。就连我去你学校,也被你以要上课的理由给堵回去,要不是你现在回来,我还以为哥你要躲我一辈子。”
许淮桢这些天的“所作所为”被他直接点破,喉咙一噎,羞愧归羞愧,但一路上的怒意倒也没彻底消失,“所以你就闹失踪,玩逃课?你知道你现在高三了吗,这么关键的时候你这么胡闹,你以为自己是天才,不学就能拿第一吗?”
“江秀琳找我了。”
简单几个字砸向许淮桢的耳边,登时让他脸色一变,愕然失声。
“她告诉我,她半个月前就找过你了,说是你已经答应让她把我带走了,就差告诉我了。”祁颂凝眉,眼神不错地望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声音沙哑得似是磨砂一般,“哥,是真的吗?”
狭小的空寂倏然落针可闻,沉寂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许淮桢眨了眨眼,良久承认,“是,她确实来找过我,说当年她实在是没有选择才把你扔下,现在她在国外也安稳下来,想接你回去。”
“所以哥就像扔垃圾一样把我随意扔了?”
“不是,”许淮桢立马否认道,声音不禁提高了几度,但下一秒就被祁颂给打断
“那是什么?是知道我对你的感情,觉得恶心,还是因为那晚我趁你被下药,不顾你的意愿强迫你,所以再也不想看到我?””
许淮桢这些天刻意不去想的事情被他直接说出,思绪瞬间像一圈圈飞散的烟,混乱无绪,良久没有出声。
一片寂静之中,远处传来几声自行车车铃声,隐隐约约的声音在此刻两人之间显得异常突兀,像是被放大了数倍。窗外的风寒意侵人,让许淮桢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方才的质问在这一片无声中似是有了答案,祁颂不禁轻声嗤笑出声,眼睑下垂,掩住了眼底的一抹自嘲与失落。他将窗户关上,也没再看许淮桢一眼,转身向房间走去。
许淮桢回过神来,今晚不跟他说清楚,之后肯定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有机会,想到这,赶忙跟着他进了房间。
“她现在想把你接回去,为了弥补当年犯的错,而且她现在在国外过得很好,你去一定比在呆在这更好。你的成绩一定能考上顶尖大学,但之后一切费用都是很大的开销,我知道我自己的能力,不能给你最好的,但她不一样,”
“我现在已经18,成年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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