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如何?!”
见到于谦站出来,朱祁镇脸色更加难看:“朕是皇帝!九五之尊!而且还未真正去做那些事情,之后你们又该当如何?!”
众大臣面面相觑,一部分大臣听到此言,确实眼底仍透着迟疑与犹豫不决等。
可于谦却面色不动,继续开口,仿若提醒道:“陛下,天幕之能不仅在此。”
“若陛下有异议,可等天幕结束之后,请太祖皇帝或太宗皇帝等进行决断。”
这一瞬间,朱祁镇骤然跌坐回了龙椅上,脸色也瞬间涨红起来,而后又变得青白交加。
“朕……”
“那些事,朕是迫于无奈——”
“朕是皇帝,朕之性命……”
【叫门天子,叩关叫门。】
【若两关守将听了朱祁镇的命令,然后开关献城,则大明防线必然崩塌,京城乃至整个中原的的屏障也将会被拔除!】
【还有不知多少黎民百姓要惨招胡虏铁骑杀戮……】
【朱祁镇的性命宝贵,难道土木堡已成白骨的大明将士,那些文武官员的性命就不宝贵了?】
【还有当时被瓦剌军队蹂躏的上百万百姓的性命,难道就不宝贵了?】
【贵为皇帝,是为九五之尊,导致如此惨烈结果,怎么还有脸继续苟活着?】
“不……”
朱祁镇喉间欲发出阻止之声,却显得毫无底气。
更何况他又怎么阻止?天幕还在继续说下去——
【而且在大同,朱祁镇以两人有姻亲为名,传旨郭登开门,被郭登坚决拒绝,瓦剌人便“只”搜刮了金银两万多两。】
【结果在这之后,朱祁镇还命令将之前为国捐躯的大同总督——武进伯朱冕,以及大同总兵——西宁侯宋瑛等人的家财,还有蟒衣等取出,要尽数送与也先。】
【其后,宦官喜宁领着瓦剌军改道攻紫荆关,仍旧是挟制着朱祁镇叫门。】
【朱祁镇却对随侍身旁的锦衣卫袁彬说:“只凭着天理去。”】
【于是四日后,瓦剌军破紫荆关,杀守将孙祥,得以打通了直抵北京城之路!】
直到此时,朱祁镇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众大臣也是越听,脸色越是无法抑制的难看。
【朱祁镇难道不知道放任瓦剌军队打进中原,有很大可能会面临国破家亡的惨状?】
【他难道不知道当年北宋靖康之耻时,皇族女眷有怎样的悲惨遭遇?难道一点就不顾惜自己的母后妻儿?】
后宫之中——
听到此的孙太后骤然一顿,脸色惨白又难看。
【崖山之难时,南宋末帝赵昺只是个无辜幼儿,对国事倾败全无责任,尚且知道听从陆秀夫教诲,为国殉死,不可再辱,可是朱祁镇呢?可能在他看来,万千百姓与将士大臣的性命,大概还不如他一个人重要吧。】
【所以朱祁镇宁愿将数代祖宗的基业败坏殆尽后,然后还全无气节可言,任由瓦剌带去叩关叫门!】
“畜生!孽障!!!”
天幕之前说的那“靖康之耻”还历历在目,想起来尤为难言甚至气氛,如今换做大明,更是叫人心惊胆战,难以接受!
朱元璋绷紧下颌,心想那关门如果真的被叩开,那天幕所言之结果,完全有可能发生!
则到时候,之于大明又是何等的耻辱羞愤?!
朱祁镇,难道当真不知?当真想不明白?
说到底,可真是贪生怕死之辈罢!!
而且甚至还有脸搜刮财物?甚至是已为国捐躯的大臣家财?!
这可当真是……畜生!!
明朝朱祁镇时期。
朱祁镇已经不想再继续听下去。
可左右大臣如今大多都看着他,那目光叫他不敢对视。
他仓惶四看,突然与王振对上了视线——
是了!是王振……这一切若非王振起的“开端”,甚至怂恿于他,也就没有之后所发生之事……
一瞬间,朱祁镇所有的怒意和恨意竟尽朝着王振而去!
既然众臣对王振愤恨已久,那他——
王振对朱祁镇再熟悉不过,与朱祁镇对上视线,便瞬间明白了对方什么想法和打算,下一瞬间,便骤然扑到了朱祁镇脚下,高喊着:“陛下!咱家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陛下啊!”
“而且……而且陛下也是知道咱家做的这一切啊!”
“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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