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吻同她说话,“那徐氏既敢行此之举,想来是个有胆识的。她这样的人一旦生下孩子,谁能确保将来不生变数?不如一早杜绝后患。”
阮问颖张张口:“可是——”
“没有可是。你听祖母的,祖母不会害你。”大长公主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言。
“你若觉得良心难安,不如换个方向去想。像她这样入了奴籍的女子,孩子生下来也是受苦,你帮那些投胎到她肚里的孩子免受苦难,也是功德一件。”
阮问颖眨了眨眼,一时有些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不是无言以对,而是面对大长公主的这番说法,她竟有些惭愧,头一次生出自己更加心思险恶的想法。
她悄然瞥了一眼周围,见公主家令已经退下,室内只有她和大长公主两人,大着胆子开口:“回禀祖母,孙女……实不相瞒,其实很乐见徐氏和她的孩子穷困潦倒,挣扎在痛苦之中……”
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幼童,哪里想不到徐妙清在嫁人后会生儿育女?可是那又怎样?他们母子过得越痛苦,她就感到越痛快,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徐妙清自甘堕落给她下药,她可不想变成那样的人。
她要干干净净地居于云端之上,看着曾经想害她的人不断往深渊坠落。
大长公主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很好,祖母就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不会做出以德报怨的糊涂事。但你听祖母的,把这药给她服下,照样能让她过得生不如死,莫要为了逞一时之快而放任风险。”
阮问颖闻言,就知道自己今天不答应下来对方是不会罢休了,遂把药瓶收入怀里,摆出一副受教的模样,道:“是,孙女知道了。多谢祖母提点。”
“祖孙之间何必言谢?你只要记住,听祖母的话你不会吃亏,就行了。”
“祖母远见高知,孙女自愧弗如。”
“你这丫头,就是会说话。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你这些天气色如何了。”
……
于真定大长公主处用完早膳后,阮问颖回了漪蕖苑。
吴想容已经在里面等着她。
在给她服用避子汤和清理体内余毒时,对方曾言,她可能会在下月月信来时感到不适,届时会给她开一副方子缓解。
如今再有两日便是她的信期,她遂让小满去请了对方过来。吴想容很显然也记得这事,见她到来,先是给她行了一礼,接着就给她把起了脉,询问她身体如何。
阮问颖一一作答,等吴想容写好了药方,就交给白露下去煎药。
正当她准备让小满送其回去时,她的心底忽然划过一个念头,使她临时改口,屏退房中众人,从怀里掏出真定大长公主交给她的药瓶,递了过去。
“这是我从他人那里得来的药,可否请大夫看一看有何功效?”
吴想容应声接过,打开瓶塞往里看了一看,将瓶口倒转,在手心里倒出一枚褐色的药丸。
接着,她仔细端详药丸,轻闻其味,又用银针挑了一点,放在水里化开,脸色便微微有些凝起。
“这……有点像是云州那边的寒丹。”
“寒丹?”阮问颖头一次听说这个词,有些困惑,“这是什么丹药?”
吴想容道:“是以诸多性凉之物合制而成的丹丸,可以用来治热症,也有人用它来避子,不过此丹寒性极强,一旦服下便终身再难有孕。”
“尤其是年长者,极易在寒气冲体之下危及性命。孩童倒尚好,会随着年岁的增长生出内热,逐渐驱除丹丸带来的寒气。”
她蹙眉看着药丸:“此丹只在云州一带流传,很少于中原腹地得见,敢问姑娘是从何处得来的这枚丹药?”
“这……是我偶然间从西市一蛮商那里购得的。”阮问颖胡乱编了个说法,“那蛮商也没说是什么药,只说是云州稀罕的玩意儿,我瞧着新鲜,便买了下来。”
吴想容神情不变,也不知有没有相信她的话,叮嘱道:“这丹丸算不上什么神仙灵药,有许多别的药方可以代替它,姑娘已经及笄,更是万万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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