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轻拍着,只是给了赵行一个眼神示意。
赵行会意,接了赵曦月的话过来:“那你今天过来,是想跟我说,让我帮你顾着贵妃一些?”
赵曦月点头说对:“我总觉得不是很安心,但我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很怪,说不上来,要不然也不会专门到王兄这儿走一趟。
母妃住在昭阳殿,如今有了身孕,御医一天三次去请平安脉,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内府不敢不尽心,倒用不着担心什么。
我这些天晚上也睡不好,偶尔会从梦中惊醒,可是醒过来之后又不记得自己到底梦见了什么。
心神不宁的,就老觉得是跟母妃有关。
我思来想去,这些话也不敢去跟肃王兄说,怕他骂我小小年纪胡思乱想,所以还是来跟王兄你说。”
她说了这么多,好像什么都说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说。
不过赵行和姜莞都听明白了。
前朝的许多事情,赵曦月都知道,只是她是女孩儿,是内廷的公主,只能当做不知道。
这会儿模棱两可说这些,无非是怕贵妃这一有孕,前朝再生出什么风波动荡,真的会波及贵妃。
她去了陈郡,不在盛京,贵妃无人托付,真有个什么,她只恐怕自己维护不及,所以才在临行之前托付到赵行跟前。
“你心神不宁这事儿跟父皇说了没?”
赵曦月果然摇头:“父皇日理万机,我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找御医开了安神的方子就算了,本来也是我自己胡思乱想,告诉父皇,他不也就是让御医给我开安神方子来吗?”
她撇了撇嘴,又想去拿那只拨浪鼓。
想着赵行那个样儿,索性收回了手,想着算了,这孩子宝贝的不得了,阿嫂都没这样着急护着,王兄倒是比阿嫂还着紧,阿嫂拦都拦不下她。
母妃那会儿说,王兄这都是替阿嫂做的。
天底下没有做娘的不护着孩子,尤其阿嫂这个年纪,生的是头一胎,第一个孩子落了地,更宝贝着紧呢。
寻常来说,都是做娘的护的紧,做爹的顾着那些人情世故的事情当个严父。
但是如今蜀王兄这样子,无非是护着阿嫂呢。
怕阿嫂年纪小,从前就被宠坏了,脾气厉害着呢,对身边亲近的人好,对那些不相干的人可从来没有好脾气,现在得了善哥儿,那不可能叫善哥儿磕着碰着一星半点儿。
不过王兄赶在她前面先发作起来,瞧着是把孩子护的不行的样子,别人就不会觉得阿嫂怎么样了。
这才叫人情世故。
阿嫂看着王兄这样着紧,在自己人面前都不放松半分,反而会规劝王兄。
说白了,这是给阿嫂赚好名声呢。
想到这儿的时候,赵曦月浅笑出声来。
姜莞咦的一声:“好好地,怎么突然又笑了?”
赵曦月摇头说没有:“就是觉得王兄和阿嫂感情真好。”
姜莞失笑摇头,拿指尖轻戳了戳她。
赵行把话接了过去:“我跟你阿嫂感情一向好,还用你说?
你快回宫去吧,以为你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急匆匆的出宫来找我。
这事儿我知道了,京中要真是有什么,我自然会帮你护着贵妃些。
再说了,贵妃有了身孕,怀着龙胎,就算外头真有什么,父皇也会护着她。
你小小的年纪,心思倒多,如今这担心起来,都开始夜不能寐了。
往后有什么,只管来跟我说,我还能不帮你分担吗?
自己揣在心里,反而弄得心神不宁,我便告诉贵妃去。”
赵曦月面上一喜,眼角眉梢都染上欢喜颜色,从罗汉床上挪下来,站起身,盈盈冲着赵行施一礼出来:“我就知道王兄最好了!”
交代完了事情,总算是放心下来,她明日就要离京,心里面惦记着贵妃,就没有在蜀王府多待,连中饭都没留下来吃,匆匆又赶回宫里去了。
她一走,姜莞让乳母把赵元贞抱下去,屋中只留下了她和赵行两个人。
她仍旧是缜着脸的模样:“她真知道朝廷里那些事儿啊?”
赵行点头说对:“她知道,不过她晓得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估计没少在贵妃跟前说,但到了父皇面前,甚至是在阿兄那儿,都会装作不知道。
你瞧她如今是不是长大了?
现在在咱们面前,也知道模棱两可的说这些。
咱们都晓得她怕的是什么,偏偏她嘴上没挑明。
我不知道她怎么知晓,不过知道就知道吧。
她是天家公主,姓赵的,以后嫁了人,也是嫁在顾家,勋贵士族,官宦人家,少不了要接触这些。
随便她吧。”
姜莞又觉得赵行这样的兄长确实挺好的。
也不能这么说。
赵行这人,是哪儿都好。
只要是他上了心的,愿意维护的,他永远都能体贴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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