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掉头,愣在原地,却是下意识张开双臂,将那人迎入怀中。
辕门外的守卫皆是将头埋的低低的,跟着沈轩一起出来的徐立和彭越相互对望,皆是将嘴巴紧闭。
“怎么又回来了?”
卫明姝抱紧他的腰,久久未言语。
直到遮起艳阳的云朵飘走,阳光重新投照在大地上,她才抬起头,眼眸弯起,“祝郎君旗开得胜。”
“早点回来。”
他低下头,抚上她的鬓发,“你放心,会的。”
三步两回头的上了马车,沿着山路而下,直到延绵山道将那人的身影完全遮挡,卫明姝才缓缓放下车帘。
他们这支队伍轻装简行,队伍行进不过一日,便横渡太河到达交城。
之前西蕃攻势迅猛,一路打过太河,将交城围住,幸得交城百姓协助,顽强抵抗,这才守住城池,拖到了朝廷增派援军。
西蕃刚退回羌城没多久,交城城内仍是破败之景,城门口工匠士兵正修葺着破损的城墙,有不少百姓在城门外帮忙。
城内暂时恢复了秩序,闻说前些日子大黎打了胜仗,不少先前离家避难的百姓纷纷回到城中,卫明姝到达交城时,城内就有一队之前离城的百姓围着装有行李的车马进城。
他们所住的地方是曾冼在交城买下的一处别院,燕铭将她送到别院后也并未离去,找到当地县令,带着这批人帮忙修筑城墙,维护城内秩序。
兰芝和追影皆先前皆是被安排在此处等她,追影从前来过交城,这几日卫明姝不再,只带着兰芝在城中走了一圈,熟悉周围的环境。后来朝廷运送了一批粮食到交城,下令发放给交城百姓,这两日两人便也随着曾冼手下的士卒帮忙发放粮食。
交城本不是什么大的县城,又因为地处特殊,常年遭边境侵扰,是以人口并不多,卫明姝所住的这处别院也不算很宽敞,别院的邹管事将卫直安排在了离主院较近的一处较大的偏院。
为了方便照顾卫直,卫明姝索性住在了西侧厢房,追影和兰芝挤在院子后面的一间后罩房。
因着曾冼临走前的嘱托,怕谌稷出去惹是生非,邹管事便将东面不常住人厢房收拾出来,将他直接放在卫明姝眼皮子底下看住。
安排好住处,已是将近天黑,陪卫直用完晚膳,卫明姝便回到房中,同兰芝和追影说了些儿话。
聊起那几日战时夜袭,以及引蛇出洞的计策,两人也俱是一惊,同沈轩一样,无非是说她太过冒险。
奔波一日,晚间兰芝便叫人打了水来,服侍卫明姝沐浴。
那日闹过的痕迹还未完全消去,卫明姝脱了衣裳才想起此事,遮住遭了重罪的胸口。
兰芝却是看了个一清二楚,虽是有些见怪不怪,但看到此般场景,还是忍不住比平日多嘟囔了几句,话语中全是不满,“姑爷下手又没个轻重”
卫明姝那几日的怨念尚存,便索性让她过了个嘴瘾。
夜间,城池慢慢寂静下来,没了军营内时不时的嘈杂喧响,也不必提心吊胆,卫明姝即使没点安神香也睡了个无梦的好觉。
然而第二日清晨天蒙蒙亮,却又被外面的动静吵醒,那动静不算大,然而却一直在她耳边环绕,似是什么东西刮擦着地砖,甚是刺耳难听。
卫明姝睁开朦胧的双眼,胡乱拽了衣裳穿好,感觉屋内仍是冷飕飕的,便又多披了件披风。
走出门外查看动静,却是迎上一柄长/枪,枪尖正朝着自己的门口。
卫明姝吓了一跳,往后直退了几步,这才看清楚拿枪之人的面容。
谌稷收回枪问道:“你怎么也起的这么早。”
“你”卫明姝见他穿着短打的衣服,上下打量了一番他,“你这么早起来干什么?”
“练武啊?”谌稷歪了歪头,“你也要练吗?”
卫明姝愣在原地。
从前在国公府,沈轩也是这样,除了休沐时,每日天不亮就起身练武。然而他们家院子前的空地够大,他练武的地方离正房有一段距离,是以也吵不到她。
她也有幸看他耍过几回枪,也没有像谌稷这样发出来难听的声音。
卫明姝又看了看只比自己略高一点的谌稷,扫了眼地上不甚清晰的刮痕,“你练就练,怎么还刮到地上?”
“我”谌稷瞥了一眼,“管你什么事?”
卫明姝迈出一步,刚准备说他吵到她睡觉了,却是想到这是在别人家的院子,叹了口气,“你去你屋子边上练。”
说罢便关上门,点了安神香继续睡了个回笼觉。
在交城无事可做,卫明姝睡醒后索性和兰芝出门逛了一圈。
在昌河城的那几日,因着不想麻烦主家,卫明姝也没怎么出过门,今日才算真正体会到在西境边城生活的不同。
不同于长安临安,交城内不仅有汉人居住,还有许多常年生活在大黎的胡族,所穿服饰也都带了些异族风格,不少铺子都是胡商所开。
街上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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