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灭了北凉,恐怕北寒也早已不复存在。
大黎和北寒正是因着北凉的缘故,才多年结盟,如今西蕃骚扰两国边境,两国仍时不时有些交往。
卫明姝掩面而笑,魏姝仪却是躲开赫云的手,“我说了别叫我七七。”
赫云“啧”了一声,甩了甩头,“总之有沈将军在,这仗不怕打不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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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城内连夜赶修着破损的城墙,又过了一日,符耕沛先前带去渠城的军队才终于有了下落,只是冒死回来传信的不过寥寥数人,其他军队早在前往渠城的途中就已经被西蕃覆灭。
城防部守仍有序进行,百姓帮忙加固城池,连夜又赶制了些刀剑木箭,城内火油已是不多,各家将家中的酒酿都纷纷拿了出来,以代替火油,只等西蕃再次来攻。
城内兵将为了保存体力,除了每日操练,皆在养精蓄锐,卫明姝接连几日均在药馆,不少之前受了轻伤的士卒也都斗志昂扬,皆表示还能再战。
于此同时,先前去沙州传信的人也终于找到了沈轩的军队。
军队已渡过乌伦古河,沈轩命人在河畔的高处扎寨,消息传到军营里时,几位将领正在中军大帐中商讨接下来的攻城之策,“再往西打便是西蕃的疆土,这里不归咱们大黎所有,过去所作舆图还不够清晰,需多去查探”
“沈将军,交城来报,说是说是西蕃从渠城一路攻到了交城,如今正在攻城!”
沈轩将要说的话生生顿住,五指渐渐紧握成拳,青筋暴起,眼中竟是泛起些红丝。
帐内寂静地可怕,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什么。
“徐副将,你带步兵全部退回河对岸。”
许久之后,帐内才传来命令,那声音已有些颤抖,似是在极力克制,“各营骑兵,随我回去救人”
三日之后的清晨,昌河城的守军也集结在交城门口,与此同时,西蕃援军已至,闻说交城守军如今已如同困兽,当即决定再次渡过太河,向交城进军。
太河失守的消息在几日前被快马连夜送往长安,如今军情才刚刚送到太子手上,东宫殿内,太子看着案前的折子,面色阴沉的可怕,身旁的杨玉瑾瞟了一眼折子,心绪也顿时乱了起来。
西境的消息不胫而走,长安一时间无人不晓。
二皇子自成年后便有自己的府邸,自康王祸乱后,淑妃身子一直抱恙,二皇子便向太子请命,在瑶华宫内照顾淑妃。
桑格已与二皇子成婚数月,平日却仍身穿西蕃服饰,闻说西蕃为了同大黎鱼死网破,竟是不顾后果杀入昌河的消息,第一次穿上了大黎的服饰。
然而却是一身素白色的素服。
桑格会说汉话,也会写大黎的文字,可却写的歪七扭八,然而自沈轩带兵西征后却是闭门不出,认真练了些字。
只是却用练来的字端端正正写了一封和离书。
她身穿素服,独自走向二皇子平日所在的书房,手捧着那封写好的和离书,让门外守卫进门通传。
皇宫中如今只有两位成年的皇子,圣上不再过问朝政,康王祸乱初平,二皇子在宫中便帮着太子处理些日常事务。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二皇子抬起头,却是见到桑格穿着不常见的素白长衫罗裙,他放下手中的笔,绕过桌案,从头到脚将人打量了一遍,“公主为何为何如此穿着?”
淡褐色的眼眸垂下,桑格跪在他面前,只双手将和离书高举。
二皇子伸出的手顿住,缓缓收回,“公主这是何意?”
“我与殿下虽是成婚,但未有夫妻之实,桑格本是为了两国和平嫁到大黎来的公主,如今国将不复,这桩婚事也该了断。”
“桑格自知,是西蕃先挑起的战争,故而自请和离,还请殿下成全。”
二皇子似是没想到桑格会这么说,眨了眨眼,“公主”
桑格深深一拜,额头抵地,声音却是不用质疑的坚定。
“还请殿下成全。”
二皇子沉默许久,终是接过那纸和离书,面上却俱是担忧,犹豫不肯下笔,“公主可当真想好了?如今两国交战,若此时断了这桩婚事,公主的处境不容乐观。”
“想好了。”桑格挺直腰背,抬起眼眸,看着二皇子在和离书上写下名字,长舒一口气,才继续说道:“如今我与殿下不再是夫妻,可还是殿下的恩人。”
二皇子放下笔的手一顿,似是不解。
“宫乱之时,桑格曾冒死找到刚入宫门的太子殿下,救了淑妃,也救了沈夫人”桑格没再看他神色,只拱手又一拜,“还请殿下帮忙,带我去见太子殿下。”
二皇子犹豫了许久,直到熏香炉中的沉香燃尽,低头见桑格仍是跪在地上,终是轻叹,蹲下身将人扶起,“公主快起来,本王答应你。”
桑格踉跄了两步才站起身,二皇子立刻向门外侍卫吩咐,两人沿着宫道向东宫而去。京城天空晴朗,桑格仍身着素服,白色衣衫拖在青砖上,渐渐染上尘埃,在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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