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梦的都很正常,只是频频闪过她的脸。
后来, 随着又在现实里遇见她, 梦境开始不受他控制,逐渐离谱。
他会在梦里精疲力尽。
以他的体力,精疲力尽
岑颂都不敢去想这中间的过程。
但是像现在这样,梦里看见她,睁开眼她还在的,却是第一次。
怕她会消失似的,岑颂几乎眼都不敢眨地看着她, 一边看着, 一边用指腹在她手背来回轻蹭。
闫嗔分不清他到底是醉了还是在做梦,但无论是哪一种, 他的意识都不算清醒。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那双一眼就能看出充满力量感的手,这会儿, 动作几近温柔。
不知是后背弯得不舒服, 还是想方便他手上的动作, 闫嗔半弯的膝盖重新蹲了下去。
和他隔着不过二十公分的距离,透白的光线里,能看见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也能看见他眼底的红, 更能看见他漆黑瞳孔里
她的影子。
闫嗔别开视线,目光漫无焦距地乱瞟着, 忽而听见他低低一声笑。
视线忍不住又重新落到他脸上。
结果等了好一会儿, 又不见他说话, 只是看着她笑。
闫嗔被他看得心跳不听话,脸一红,手倏地抽回来。
手落了空,岑颂眼里闪过一瞬的失落,可他却没动。
闫嗔起身走到沙发尾的时候,听见他一声轻叹。
认识他到现在,还第一次听见他这种无奈的叹气声。
和他平时给人的感觉简直大相径庭。
所以说,酒这个东西真的不能碰。
就好像那晚,若不是喝了酒,她怎么会做出那样的荒唐事
闫嗔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客厅静谧,能听见他略沉的呼吸声渐渐平稳。
她轻步回到沙发边,将悬落一角的薄毯给他盖好,又蹑手蹑脚将客厅灯关的只剩天花板一圈微弱的昏黄。
回到三楼,走到房间门口,闫嗔扭头看了眼墙边的沙发。
昨晚不回家也就算了,今天叔叔都回来了,他还在这留宿。
这人是唯恐叔叔看不出端倪吗?
听见楼上落锁的声音,靳洲从敞着门的房间里出来。
等他到了楼下,看见岑颂身上的薄毯,他无声弯了下唇。
以后这人,该不会真要改口喊他一声“叔”吧
月光被薄云笼出淡淡一层灰白。
闫嗔抱着双膝坐在床沿,想起那声“臭丫头”,还有那句“趁我喝了酒,又来我梦里作乱是吧。”
他说的是“又”,所以他不是第一次梦见她?
还有作乱
她能在他梦里作什么乱?
眉心时而摊开时而拧紧,好半晌之后,闫嗔长长吐了一口气。
从昨晚开始,萦绕在心头那些让她越理越乱的思绪终究还是没能理出一恶搞头绪。那个人的脸、手,身上的每一处,甚至声音,所有的一切都萦绕在她心头,看似不动声色,却又来势汹汹。
让她这个从小到大,一直引以为傲的定力都失了控。
不过,两年前的那次脚伤,也让她多了一个对什么都能看得开的本领。
接连几个深呼吸后,闫嗔闭上眼,往身后的床上一倒。
在心里默念了不知多少只小兔子后,她眼睫终于安稳下来。
鲜少做梦的人,那晚竟然做了个梦,梦里,他又喊她“臭丫头”,她不高兴,让他把那个“臭”字去掉,他偏不。
她好气,大片白鸽飞在她头顶,引着她朝她追去。
他一双长腿,跑得很快,她追不上他,又气又恼地在他身后喊他的名字。
“岑颂!”
躺在沙发里的人,眉心紧了紧。
“岑颂岑颂”
声音像妖精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喊他的名字。
他喜欢那种声音,可又受不了:“别喊了”
她扁嘴,一脸委屈。
他便没辙了:“喊吧喊吧”
她立马就笑了,朝他扑过来,结果不知怎的被跘了一脚,眼看她就要栽到地上,岑颂慌忙用身体接住了她。
身体相贴,比水柔,比棉花糖要软,就压在他两处胸腔,让他连呼吸都不敢重了。
偏偏她双手托着他的脸,让他直视他,还不羞不躁地问他:“你脸红什么呀?”
再这么被压在下面,他可就不仅仅只是脸红了。
他沉沉吐出一口气,手臂一撑,坐了起来,然后掐住她腰,把她提到了旁边。
还故作严肃地警告:老实待着。
她偏不,按着他肩膀,把他推倒。
“你干嘛?”
话音还没完全落地,他呼吸一屏。
泛红的耳朵突然被一股温热含住,她那妖精般的声音在他耳廓里缭绕——
“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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