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郡主了。”妘姝示意他转过身去。裴元卿笑了笑,起身往窗前行去:“好了唤我。”从竹窗往街道下看,他瞧见了季青,骑了马扬长而去,裴元卿蹩了蹩眉,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好了”,方才回过神来,关了窗子来到桌前。妘姝指了指倒扣着的酒杯:“可能猜出是何物?”裴元卿笑了眉,自荷包里摸出叁枚铜钱放在桌上。妘姝看得认真:“你来真的啊?”“自幼与先生习过一些占卜之术。”说着,裴元卿撒出铜板。妘姝凑了过去,指着桌子上的铜钱问他:“这是何卦?”裴元卿摸着手上的扳指,思索出声:“乾宫,是头簪?”“不对。”妘姝摇头,“再来。”裴元卿盯着卦象仔细瞧了片刻,脑中百转千回都没能解出,只得又饮了两杯道:“着实难猜,郡主快快告知。”妘姝犹豫握着酒杯,一双眼珠子乱窜:“既是喝了罚酒,还看它作甚!”“不可,要看的,这是规矩。”裴元卿指着她的手道。他向来执拗,只认死理儿,妘姝是知道的,儿时她在宫中遇到他时,他也如今日一般陪她玩儿了大半日,但仍是执意要行礼,口中常念那句“尊卑有别”。但妘姝不觉得这人是尊守那句“尊卑有别”的人,就像他现在将她压在身下,沾了酒气的薄唇结结实实笼上她的双唇一样。裴元卿骇得不轻,酒醒了一大半。他本是去夺她手中酒杯,奈何扑了个空,一急之下使出了擒拿,他都忘了她不会武术。暖春之季,两人都穿得尚少,隔着轻薄衣衫,妘姝已是感觉到他隆起的火热顶在了腿根。“元卿哥哥,疼。”还是妘姝先开了口,她着实被顶得喘不过气来。“郡主,就是发簪!”裴元卿忙坐起身来,眸中是难掩的窘迫,他那执拗劲儿又犯了,忙伸手欲要将她扶起,却是不慎打翻了桌上的画轴。妘姝握住他的手,将他禁锢在身前,眼睛去瞥那近在咫尺已摊开的画轴。这般梅开二度,裴元卿早已慌了神色,手落得太急撑在了乳峰上。胸腔处似憋了一团火,忍不住已是要冲破界限朝她腿间顶去。他觉得自己像极了那发春的马儿,他人只道狗随主子,如今他却随了自家那发春的马!“郡主……”妘姝回过神来,她倒是还想再踢一脚那画轴让它将剩下的也摊开给她看个够,遂似酒醉般勾着身上男人的脖子,绷着脚背够那画轴。她觉得那画轴上的东西将会是个好筹码!一瞬间,裴元卿脑袋里天崩地裂、乱石穿空:“妘……妘姝……”他没有叫她郡主,而是喊了她的名字,就像儿时,喊她“妘姝郡主”。他知道她在将军府的日子并不好过,男人向来凉薄,或许连正常的闺房之趣都未曾给她。“我……给你。”裴元卿是下了决心的,俯了身子去吻她脖颈,密密麻麻缭绕着情欲夹杂着怜爱,他好似已经管不住自己的手了,抖得厉害,却仍是强装镇定抚摸上花户。“元卿哥哥你喝醉了。”妘姝也骇了一跳,她以为他说的“我给你”是把画轴给她。“嗯……”
妘姝涨红了脸,他动作轻柔却是沉稳,修长指尖入进密境搅得她气息不稳。她是动了情欲,相比卫煜,身上得男人显然更懂怜惜,但现下不是时刻,秋葵就在门外,她还不想节外生枝,也怕他后悔,更怕毁了两人。裴元卿却是以为他动作重了弄疼了她,遂抽出半截手指只在花口处揉弄,他知晓时间紧迫,遂解了下衣,摸索着将冠头顶上花口。“你该是清醒。”妘姝撑着他得身子低声。裴元卿顿了动作,与她四目相对:“我并未喝醉。”“我是卫煜的夫人,我已经嫁给了他。”一瞬间,裴元卿直起身来,整理好衣袍,拱手做揖。他没有言语,只行了礼数。妘姝心生愧疚,她不该欺辱他的,这无疑是在他心上插了一刀,叫人情何以堪。“元卿哥哥。”妘姝看向他,她知道官宦世家需得联姻才能相互庇佑,她没有任何未来可言,但他不一样。“卫哥哥对我……很好。”她还要说,继续补上一刀,是要让他万箭穿心才好?裴元卿攥紧袖袍,气息不稳:“你值得更好的。”他仍是不忍伤害她,但却是再也坐不住了,当下起了身告别:“我不便多留,郡主告辞。”他走得急促,便是门外得秋葵行礼也未有回应,脚步显得颠叁倒四,让秋葵一头雾水。“主子,裴公子这是?”秋葵进了雅间,她不觉得裴元卿会是个无礼之人。妘姝并未答话,只整理着衣衫看向窗外:“马车该是备好了?”秋葵点点头:“裴公子的车夫将将备妥,但我觉得主子该是歇息一下。”说着,秋葵低下身来,将她腰间的裙带仔细系好。“若当初郡主嫁的是裴公子,或许会简单上许多。”妘姝怔了片刻,她知道有些事瞒不过秋葵:“可惜没有如果,若是能选,我倒想谁都不嫁。”“郡主要成事,便要舍得,当年皇太后为了稳固朝政,拉拢朝廷官宦支持皇室,也曾做了不少,上到年事已高的相国公,下到太子太傅大司马,这些男人无不臣服于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奴婢不是教主子也做到这般,天罡伦理从来都不是成大事之人所在意的,更何况裴公子他确实不错。”回将军府的路上,秋葵瞧出了她心事重重:“郡主切勿气馁,时机总会有的。”她知道妘姝将她的话听了进去,也在上马车时与裴元卿打了招呼,但那人好似已经凉了心。“裴相竟用藏兵洞与七皇子来换世代安保。”妘姝看向不远处的将军府。与之相比,她要的最简单,也最艰难。“世人皆贪婪。”秋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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