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怕人说闲话,说他们占公家的便宜,伙食费都只敢报五个馒头……
总之云老太翻来覆去就是一个意思。她大乖孙吃了多少多少苦,她大乖孙对得起任何人。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包国庆这个奢靡浪费的例子在前,一下子就将云团团给比了出来。
大队长是知道云团团的,谁会吃苦她都不会。包国庆那家伙他也见过,论心机手碗根本玩不过这丫头。他能将人挤兑走他咋就不信呢。
不管怎么说吧,这次镇委派他和郑主任过来游说云团团帮忙,大队长答应的痛快,却也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想到现在个体户越来越多,以云团团的能力不可能不掺上一脚。不说他跟云团团接触多年,多少了解云团团一些。就说如果易地而处,他是云团团,他也不会再回心转意了。
退一万步讲,如果云团团此时还赋闲在家,说不定还会考虑一下他们的提议,若是…大队长心下摇头,觉得镇委那些人就是太想当然了。
郑主任也是赶鸭子上架,他不敢暴露云团团的真实身份,面对镇委领导的安排,也不好不来。他虽然没多了解云团团,但也知道这次绝对是无功而返了。
此时云团团走进来,先与二人笑着打招呼。随即又问候了一回两人的身体,家里人好不好,最后才一脸不好意思说道:“要是知道你们来了,就是不去火车站接站也得留在家里。这次来了就多呆些日子,前两天下了场雪,听说皇宫里的红梅都开了……”
等云团团一番客套话说完,郑主任与大队长对视一眼,见大队长没有张口的意思,郑主任也只应付事一般的将他二人的来意说与云团团听。
不能让百姓吃亏,而且按着供应合同,真正欠了百姓货款的是镇上的供销社。所以经镇委研究决定,由镇委这边补全百姓货款。
只是如此一来,镇委这一年挣的钱都赔进去了不说,财务上还出现了亏空。不光如此,因着这事原本风头无两的桥头镇也成了全省市垫底的笑话。眼瞧着就春节了,镇委那边还是希望云团团再次接手招商部,先将局面挽回来。
只要云团团接手招商部,该是什么级别就是什么级别,以后招商部的人事调动都由云团团说了算。
云团团闻言,只轻轻摇了摇头,“我自认对得起镇委领导,也对得起父老乡亲,可摸着良心问问,他们对得起我吗?”
郑主任瞧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大队长,硬着头皮对云团团说了句她受委屈了,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出来。
“我当初要离职,领导们都没劝我一句。哪怕挽留一回,来句停薪留职都好。当初若是停薪留职或是给我换个岗位想来现在也不用您和我二叔大老远的跑这一趟了。
怀了双胞胎,又托人查出来是两个儿子,我恨不得敲锣打鼓让所有人都知道,后来小产的消息也没瞒任何人,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纵使我离职了,镇里领导都没想要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对我进行一下慰问吗?我云团团也算为桥头镇立下汗马功劳了吧?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不是吗。镇领导这一手卸磨杀驴的本事,怕是没个几年道行也修炼不出来吧。”
镇上知道云团团小产后离职的人不少,每个月镇上都有车来京城送货。可除了面前的大队长和郑主任以及一些跟云团团有些交情的人或是托货车捎东西捎钱给云团团,或是托云敏帮忙转交外,镇委大院的领导们却没任何表示。
不是云团团挑理,供销社的那位表姐人家没啥钱还让货车司机给她捎了二斤红糖呢。镇领导们就算不自己出钱,也可以跟财务部申请几块钱做个顺水人情不是吗?可他们做了什么,跟她玩了一手人走茶凉。
“我们举家来了京城,本来在这边就是无依无靠的。没了工作后,全家就靠着我二姐和贺之亦学校发的那点补助过日子。最困难的时候,我奶为了贴补家用还去街道办糊过纸盒。”
“咳咳!”郑主任轻咳了一声,视线与云团团对上,无声的说了一句——“过了。”
“不管怎么说吧,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云团团脸皮厚,没半点尴尬的继续说道:“当初镇领导们既然没管过我死活,现在就只当我已经死了吧。”
云老太瞪了云团团一眼,“呸呸呸,什么死的活的。也不嫌晦气。”
云团团见状,连忙也呸了三声,见云老太的脸色好些了,这才继续跟郑主任和大队长他们说道:“咱也不知道镇领导们还能重新启用我,家里老的老小的小都要张嘴吃饭,总不能一直在家里呆着啥都不干就等干等着「天上掉馅饼」吧。不瞒主任和二叔,我现在已经有了份工作,怕是要无辜镇委的栽培之意了。”
早就猜到了。
云团团的答案也在他们意料之中。
除了云团团刚刚那些话挺让他们意外的,其他的早在出发前就已经预料到了。
云团团这般性子圆滑的人,再怎么样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可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自然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什么人用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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