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地涂着指甲,就突然听见饶念在一旁叫她。
“凌琳。”
她懵怔抬头:“嗯?怎么了?”
饶念咽了咽喉咙,嗓音滞涩地开口:“一个曾经骗过你的人,你还会再愿意相信他吗?”
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种问题,闫凌琳挑了挑眼尾,还是认真地思索着答:“那要看他为我做过什么了,总不能只是嘴上说说爱我,实际上什么都不做吧。起码送一套房子,再送个钻戒,要香港的房子。”
饶念又急急追问:“如果为了救你,他差点没命了呢?”
顿了顿,她又垂下眼,眼底闪过一抹挣扎。
“如果他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博取她的同情,让她心软呢?”
闫凌琳歪了歪头,有些莫名:“不见得吧,哪有人拿自己的性命去博取别人的同情的,这笔买卖也太不划算了。”
“人心那么复杂,感情哪有那么容易说清的。没有绝对的纯粹,也没有绝对的利用和欺骗,如果你觉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你认为是假的,那无论他怎么做,你都会把它当作假的。不是吗?”
“有时候也许事情的出发点是错的,但过程,和你一起经历过程的人,还有最后的终点,都是对的,既然如此,何必计较那么多,给自己徒增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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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叩响,有人推门进来。
纪琛抬起头,看着她突然进来,好奇问:“饶念?怎么了?”
迎着他的视线,饶念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纪总,我想请一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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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饶念离开之后,明窈才偷偷拿起电话拨给霍聿深。
“哥,我已经透露给饶念姐了,她应该会去勉强看你一眼吧,你到时候记得装得像一点,要多可怜有多可怜,饶念姐就会心软了,听到没有”
对面声线冷淡:“嗯。没你的事了。”
被当作工具人用完就扔的明窈怨气十足:“你好无情。”
挂掉电话,一旁翘着二郎腿坐着的黎承祈看着床上的人,慢悠悠开口。
“捡回一条命了,你真该谢谢老天爷。”
霍聿深目不斜视看着电视屏幕,轻描淡写地回:“没那么严重。”
“是,轻微脑震荡,外加差点断了条腿,就没了小半条命而已。”
见电视里还在播放着最新的港城财经新闻频道,黎承祈抬了抬眼皮,颇为赞叹地啧了一声。
“行啊,不到一年时间,霍氏的市值又翻了一倍,难怪你家老爷子最近没来找你麻烦。”
“不过就算他怎么偏心祁檀,也不敢不忌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收网?”
霍聿深淡淡收回视线,语气闲散,仿佛在讨论天气。
“集团里的人还没清理干净,再等几天。”
黎承祈挑了挑眉,嗤笑一声:“陷入爱情无法自拔,但是还不忘搞生意的痴汉。”
骂完他,黎承祈插着兜,吊儿郎当地往外走:“我去看看你的药送过来没有。”
等他离开了病房,霍聿深重新看向病床边等候着的医生,注意到他刚才的欲言又止。
见黎承祈离开了,拿着检测报告的医生皱着眉,才终于敢开口问:“霍董是不是近几年都在持续服用精神类的药物?”
“是。”
“方便把药给我看一看吗?”
霍聿深从身侧的床头柜里拿出那瓶安眠药,递给医生。
医生拧开药瓶盖子,倒出一粒里面的药片,只是眉头皱得更深,却也没有立刻说什么定论。
“霍董上一次体检是什么时候?”
霍聿深的目光暗了暗,唇线抿紧了几分。
“两年前。”
听见这个回答,医生的面容更严肃了几分:“我的建议是,您最好尽快再抽时间,做一个全面的脑部ct检查,这样方便进一步确定是不是我的判断有误 。”
“现在有什么问题,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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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念赶回到港城时,太阳正巧快要落山。
明窈发来的地址是位于半山腰上的某座私人疗养院。
她打车到了门口,发现这里是一套巨大的平层,站在门口便能望见院子里面的情景。
大概因为到了冬日,院子里的花草都枯萎了,此刻荒芜一片,天边也只剩下一般残阳悬挂。
院子里,男人坐在轮椅上,他也在看日落,橘黄色的光晕在他的轮廓周围镀上一层柔光,没有往日的西装革履和高高在上的距离感,只是简单的白色线衫,背影宽阔,膝上盖着一条深灰色的毯子,温润却淡漠。
明明本该是看起来落魄的姿态,却不损半分清贵。
他正在低头看书,额头上还裹着纱布,黑色的额发柔顺地垂落在额前,隐约遮挡住深邃的眉眼。
一旁的木桌上摆着一个花瓶,里面还插着一朵玫瑰。
整个画面像一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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