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忠一脸无语的瞥了一眼沢田家光,从沢田奈奈的话语和对其的态度上,不难猜出这个男人的身份——沢田家光,疑似是将沢田母子牵扯进黑/恶/势/力的罪魁祸首。“快进屋吧秀忠,纲他们去买饮料了,很快就能回来。”沢田奈奈开心的对着秀忠说道,“对了,这是我的丈夫家光,亲爱的,他是秀忠,怎么样,长得跟我们家的纲很像吧?!”不,与其说他跟阿纲很像,不如说他跟初代很像,而且这个名字……沢田家光想着,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他笑容阳光灿烂,大大咧咧的抱起秀忠朝屋内走去,他一边说道:“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以后你就是我的干儿子了!”“……”大逆不道!秀忠感觉自己的拳头硬了。沢田家光虽然有近二分之一的日本血统,但是他不论是体型还是外表,包括发色都更像是白种人。性格有些大大咧咧,和沢田奈奈在一起时显然是一对笨蛋夫妇的恩爱模样,但秀忠直觉真实的沢田家光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般模样。“所以秀忠现在跟哥哥们一起生活?住在隔壁的米花町吗?”沢田家光询问道。之前这个叫秀忠的孩子已经来过沢田家一趟了,想必reborn也见过这个孩子了,不过reborn为什么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自己?沢田家光有些疑惑,更多的是对秀忠的好奇,于是他不着痕迹的开始从秀忠那里套情报,一边想着等会儿他就让自己的手下去调查一下这个孩子。秀忠点了点头,他皱眉看向沢田家光,也意识到了他似乎在打探自己的身份,他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们没什么血缘关系,长得像应该是偶然。”沢田家光拍了拍秀忠的肩膀,笑道:“万一我们两家一百多年前是一家呢!不要说得这么绝对嘛。”秀忠说道:“那也相隔了一百多年,中间隔了好几代了吧。”沢田家光从秀忠的话中听出了他似乎已经确定了他们两家有一定的关系,于是他再一次试探道:“说起来,我这里还有祖上来日本后拍下的老照片,你要看看吗?”秀忠猛然看向他,眼睛在与沢田家光对视的那一刹那,他意识到自己或许已经暴露了……拥有超直感的人不仅只有秀忠和沢田纲吉,沢田家光也有超直感,在他身手尚且稚嫩的年轻时期,他的超直感曾多次在无限逼近死亡之际拉了他一把,在他掌管大权时,他的超直感也让他多次避开了甜蜜且充满谎言的文字陷阱。沢田家光示意秀忠跟自己来到了阁楼,这里放了不少旧物老物,里面放着的东西甚至比这栋一户建的历史都要悠久些。因为有沢田奈奈时不时地打扫,这个鲜少用到的地方灰尘也不算多,诸多箱子堆放整齐,就是有些不太通风。
沢田家光在不搞乱东西的情况下翻找出了专门放置古物的箱子,将之搬到了秀忠的面前。秀忠手指微颤,他打开这个有他半人那么高的箱子,他拿出放在最上面的相册,犹豫片刻后他打了开来。在打开相册的那一瞬间,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那是家的味道,是夏日里客厅榻榻米上的竹席味……秀忠已经不记得自己生前有没有留下过照片了,在他小时候照相机还是个稀罕物,能留下属于自己的照片的家庭,要么是像沢田家那般有海外的途径可以搞来一个照相机,要么就是武士贵族这种上流阶级的人。相册的第一张照片,是全家福。父亲坐在一张长沙发的右侧,身边坐着比秀忠大两岁的哥哥沢田吉宗,而看起来不过三、四岁的秀忠正坐在母亲的腿上,手中抱着一个用竹片编织而成的小猫,有些呆呆的注视着摄像头的方向。秀忠贪婪的看着相册中的家人,有他们一家人的合照,有他们每个人的单人照,有父母亲密的合照也有他们兄弟每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的照片……视野逐渐模糊,一滴滴泪水滴落在相册上,他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不明白这泪水为何会从他的眼睛中溢出来……是义骸坏掉了吗?“沢田秀忠,沢田家康的幼子,17岁时为了救两名失足落水的孩子不幸去世。”沢田家光看着他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就是沢田秀忠,我说的没错吧?”虽然很不可思议,但超直感无时无刻的都在提醒着沢田家光,他的推测是正确的。那是深秋暴雨过后的第二天,秀忠接到了一个给大商人当翻译的工作,虽然只是个一次性的短期工,但那位大商人开价十分大方,秀忠接下这个工作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跑回家中跟家人分享这个好消息。暴雨过后的河流还十分的湍急,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叮嘱自己家里的孩子不要在这种时候靠近哪条河流,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不听话的孩子喜欢逆着家长的意思来。沢田秀忠就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被困在湍急的河流之上,只能死死抱住被狂风吹到的一棵树的树干上,绝望哭喊的两个孩子。他鲁莽的选择去救那两个孩子,奋力之下虽然救下了两个孩子,但他自己却因为脱力而丧生在了湍急的和河流中……秀忠回忆起了自己死亡时的画面,他觉得自己死的实在是太逊了……回过神来的秀忠摸了摸这本相册,他抬头看着沢田家光说道:“这本相册可以借我一段时间吗?我想复印一份……等复印完后,我会把它还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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