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宰从睡梦中被吵醒,他打着瞌睡回答道:“错,人的思想就是完全随机的,就算运用最精密的数学公式也计算不出来人心。”柯诺瞪了一眼太宰,示意对方不要助纣为虐。讲台上的乱步给予了肯定:“没错,所以在这个充满随即和虚假的世界里,‘数学’才是唯一的真理。”“再说一遍,这世上只有数学才是唯一的真理,无论如何你们都要相信数学。只要我们依赖数学的精密计算,我们就能掌控这个世界,我们能撕裂空间,甚至能够推动星球。”整整四十分钟,乱步洋洋洒洒的讲了一堆这种话,下面的人竟然没一个打瞌睡。当下课铃声响起后,乱步说了句“我讲完了”,教室里甚至掌声雷动。众人惊讶于乱步的知识面,纷纷喊着“乱步同学说得好有道理”,太宰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也在旁边鼓掌。唯独柯诺没鼓掌,他坐在那儿一手托着腮,一手转着笔,有些无奈。所以说为什么小孩子好骗,因为他们的知识面太窄,只要你给他们讲一些所谓的“冷知识”,他们就会惊呼“太神奇了”。不过换个角度想想,乱步用这番话启发了其他人对数学的兴趣,也算是一件好事?然而这之后,乱步将目光转向福地:“福地老师,我讲完了,刚好四十分钟,我现在可以接替你成为老师了吗?”福地老师:“呃——”乱步撇嘴:“是你说的哦,只要我能讲完这节课,你就让我当一个月的老师。”见福地哑口无言,乱步开心地跑上讲台,喊了句:“各位,你们的新老师上任了哦!”“以后的这一个月里,我就是你们的数学老师了,作为你们的新老师,我现在宣布,在我的课上所有人都有自由吃零食的权利!”这番话引起了更大规模的欢呼声。“不好。”柯诺心想。乱步的胡闹有些过火了。就这样,福地老师被自己的学生赶出了课堂。他站在办公室的窗边忧思伤神,表情沮丧,每根胡子上都凝结着悲伤。“被一个小孩子抢了风头啊……”福地双手抱头,迎风洒泪,“也许我不适合当老师,我是个失败者……”一旁的铁肠面无表情:“您头痛吗?我可以给您调制一杯用青蛙卵制成的酒。”此时柯诺恰好来到办公室,忍不住吐槽:“校长先生,您至于吗?乱步只是跟您开了个玩笑。”福地扶额:“不,乱步让我认清了我的能力,也许我该辞职回老家,开一个剑术馆教小孩子——不,我不能教小孩子,我根本不适合当老师……”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柯诺很不解:“您就这么放任乱步胡闹吗?您应该把乱步从讲台上揪下来,然后骂他一顿以示惩戒。”然而,一旁的铁肠摇头:“事实上,首领——不,我是说福地老师,他与江户川同学的赌约是合规的。”柯诺皱眉:“合规?”铁肠点头:“当然,根据校规总则第二款第12条,老师和学生之间是平等的,学生有权利与老师打赌,并且双方都要接受赌约带来的后果。”“既然他们两个打了赌,那么福地老师就应该愿赌服输,按照约定,乱步可以当一个月的老师。”柯诺终于绷不住:“这种约定也能合规吗?这是什么烂学校啊?”乱步总说“大人们都是笨蛋”,现在柯诺也体会到了这点。这之后,末广铁肠单独将柯诺叫到一边,表示:“江户川同学的所作所为在学校引起了骚乱,请你劝他停手。”柯诺:“我很同情福地老师的遭遇,但为什么让我去劝乱步?”铁肠:“你跟乱步同学是朋友,他会听你的话。”一句话全是槽点。柯诺是个从不认输的人,但在这件事上他明确表示:“我做不到,因为乱步不会听任何人的话。”柯诺嘴上说着不想管这件事,但第二天下午,他还是主动找到了乱步。毕竟他答应过江户川夫人,要帮乱步改掉上课吃零食的习惯。变成“老师”的江户川乱步,仰面躺在讲台的靠椅上,正在打瞌睡。他软绵绵的身体像是晒太阳的猫,在太阳下瘫软成一滩猫饼。有几个学生围在乱步旁边,他们手上拿着扇子,讨好似的帮“乱步老师”扇着扇子。但这是11月份啊,扇个鬼的扇子?柯诺像幽灵一样出现,他伸手晃了晃乱步身下的那张椅子,语气毫不客气:“喂,乱步同学,醒醒,我们谈谈。”乱步假装听不见,翻个身继续打瞌睡。柯诺只能换了个叫法:“好吧,乱步老师,可以跟我谈谈吗?”听到“老师”二字,乱步终于睁开眼睛,懒洋洋地说道:“柯诺同学,请给予老师最起码的尊重。往旁边站一站,对,再往旁边一点,不要挡着我的阳光。”柯诺表情严肃:“乱步,你应该去跟福地老师道歉。”乱步打着哈欠:“为什么?是他说只要我讲完40分钟他就让我当老师,我们在打赌,我赌赢了。”柯诺:“这点我承认,我尊重你们的赌约,但你造成了很恶劣的后果。你把福地老师的信心都打击没了,他可能会伤心到去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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