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一下,垂着头埋进顾意怀里。
“这支烟的味道……我以前抽过,不过后来戒了。”
低敛的眼睫轻轻扇动,“是吗。”
酒精在体内慢慢升腾,意识似被潮水没过,曲流笙又闭上了眼。
“困了,明天再做。”
身前人顿了一下,“我带你回去睡觉。”
抱着怀中人回到自己房间,把她放在床上,顾意去洗了一块热毛巾来,为酒醉的人擦了擦脸。
湿热的触感漫过透着醉意的肌肤,令本已经熟睡的人又微微动了动。
昏蒙的双眼睁开一道缝隙,望向眼前人面容,呢喃般的话音便几不可闻地自唇边流溢出。
“木头……”
拿着毛巾的手蓦然顿了住。
噩梦
春光明媚, 阳光斜挤进窗帘的缝隙,在昏暗的房间里洒落一束分外惹眼的光,窗外有噪鹃在枝头乐此不疲地啼叫着, 搅得熟睡的人皱着眉将手里的玩偶盖在了眼前,丝毫不起作用地试图遮盖住那些扰人的声与光影。
黎以白回到房间,见到蜷着身子把脸埋在玩偶里的人,不由笑了起来。
她走近床边, 单膝跪在床上, 俯下身子揉了揉露在玩偶外的那只耳朵, 轻笑道:“小鱼,起来吃饭了。”
楚渝拖着语调低懒地嗯了一声, 眼睛却仍没有睁开,只是将玩偶挪到一旁,略抬起头往脸边的那只手蹭了过去。
她睡觉的时候总喜欢把什么东西贴在脸边, 以前是玩偶, 现在是黎以白身上的任何一点地方, 好像这样就能够更有安全感,也总会睡得好一些。
昨晚因为玩到太晚,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即便其实什么也没做, 今天还是不大提得起精神,只想在床上躺着。
见她一副睡不醒的样子,黎以白倚过身去躺在了她身边, 牵过她的手,任她靠着自己。
“中午不是要去找老师拿明天比赛的参赛卡吗?再不起来该迟到了。”
楚渝终于睁开了眼, 一贯清透的眼睛蒙了些懒怠的倦色,声音听起来也略微沙哑。
“几点了?”
“快十点了。”黎以白侧过身环住她的腰, “怎么这么困,昨晚没睡好?”
楚渝唔了一声,低头缩在身前人怀里。
“做噩梦了。”
“梦见什么了?”
楚渝想了想,摇了摇头,“记不得了。”
摸了摸她的脸,黎以白温声道:“那今晚早点睡,睡前喝一杯热牛奶,别想太多别的事情了。”
楚渝乖顺地点头,“好。”
两人再温存了一会儿,楚渝终于准备起床,而她刚坐起身,床头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她脸上露出了惊讶神色,“是曲姐姐。”
一接通电话,对面就响起了有些焦躁急切的声音。
“楚渝,你能联系上顾意吗?”
楚渝愣了一愣,惑然道:“昨晚顾师姐不是和你一起回去了吗,你们没在家吗?”
“我今早起来发现她不见了,打她手机也关机,餐厅里的人也说联系不上她,所以想来问问你。”
楚渝略攒了眉,“昨晚之后我就没和顾师姐联系过,平时也是我同学和她联系的比较多,需要我帮你问问吗?”
曲流笙沉默片刻,话音听来略显疲惫。
“算了,应该也一样。”
楚渝犹豫了一会儿,还要再说什么,却听见身旁人徐徐道:“今早七点有一趟去港市的飞机,再过一个小时应该就到了,你到时候再打她电话试试。”
“港市?”曲流笙怔了一下,“我知道了。”
随即挂了电话。
看着通话结束的页面,楚渝茫然地转过头,“顾师姐去港市了?”
黎以白并未肯定,“不确定,只是有这个可能。”
楚渝不免疑惑,“学姐怎么知道?”
明明她们俩除了元宵节那次见面以外应该根本不认识。
见她微偏了头的不解模样,黎以白笑着挠了挠她的下巴。
“你知道你的顾师姐是什么人吗?”
“嗯?”
“她是钟斯年的孙女。”
钟斯年?
楚渝反应了一下,当即吃了一惊。
钟斯年就是港市钟家的老爷子,钟氏集团的创始人,放在显贵圈里也算首屈一指的人物。
只不过因为他婚姻关系复杂,家庭内部不睦,相对他传奇般的商业经历来说,更为让人津津乐道的却是他年轻时的那些风流韵事。
“顾师姐竟然和钟家有关?”楚渝惊讶不已。
黎以白应了一声,“钟斯年曾经有过三位夫人,第二位夫人顾婉宜与他离婚之后没有再嫁,但儿女都改成了顾姓,或许顾意也是随了她的姓。”
“曲姐姐知道这些吗?”
黎以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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