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春看到那一连串的电话立马回了过去,接通后没过两秒立马挂掉等岑漠风给他回过来。
沈兰芷问他干嘛要这样。
“他回过来我就不用付电话费了呀,要不然扣的是我的话费啊!”
沈兰芷有些想笑。
“小春,你终于回我啦!”对面岑漠风的声音很是急切,像一只终于见到自己主人的大狗狗。
“你要死啦,给我打那么大电话。有什么事吗?”
“你昨天去哪了,我一直联系不上你”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我一会儿回学校慢慢和你说。”夏知春有些不耐烦,匆匆挂了电话使唤沈兰芷赶紧去开车。
“你对谁都是这样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吗?”沈兰芷坐在沙发上没有行动。
夏知春发觉自己态度确实没有很好,于是捏着嗓子,细声细语地说:“沈兰芷,去开车我们去学校好不好啊?求求你啦!”然后还轻轻的拉了一下沈兰芷的衣袖。沈兰芷此时才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
夏知春跟在沈兰芷的身后心里暗骂:不就是会开车吗!牛气什么呀!烦死了!下学期我也要考驾照!
一到宿舍岑漠风便朝着夏知春飞扑过来,双手紧紧的搂住夏知春纤细的腰肢,把毛茸茸的头埋在夏知春有些单薄的胸膛上。夏知春一脸嫌弃用力去推岑漠风,结果竟然又纹丝未动!烦死了,怎么他谁都推不动啊!
夏知春简短的向岑漠风阐述了昨天奇异的经历。然后背上包潇洒的离开。
“小春,你去哪里啊?”
“你怎么什么事都要管啊!我们专业开会。”
“我陪你去。”
“不用。”走的时候夏知春还贴心的把门带上。
等夏知春离开了,岑漠风的眸子暗下来才冲着沈兰芷开口:“他手机关机了,你手机也关机了?”
上周开过一次会是导员讲奖学金的事,就是导致他和童弃秽关系破裂的导火索。而这次是讨论助学金的事。夏知春看了几眼word发现自己的情况不太符合,但也丝毫没有气馁,毕竟这种东西要发给真正需要的人,自己家虽然条件不好,但不至于到交不起学费。要是条件太宽宥岂不是人人都能报啦?人人都薅社会主义羊毛那还怎么得了!但是自己报不了,他要死死盯着童弃秽,要是他这个傻逼富二代敢报名,他就去实名举报!
夏知春其实是个对情感很敏锐的人。从小生活在缺乏流动性的乡土社会,从出生便被嵌入了熟人社会的网络。全是熟人的社会里,道德的规范是大于法律的规范的。在这样一个社会里即便是发生了比较激烈的冲突也会留有余地。所以,夏知春从小浸润在鸡毛蒜皮的小事层出不穷又得处理恰当的环境里,不得不学着察言观色,观察每个人的情绪。但后来他逐渐发现自己根本不是那种谦和的、能做到面面俱到的人。他很自我,悲喜都围绕自己展开,一些没什么羁绊日后不见的人,夏知春才懒得在他们身上花心思。
但此刻,夏知春还是察觉到了林念安的窘迫而有一丝丝动容,那是一种想报名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一直踌躇的小心翼翼。他好像听过关于林念安的流言蜚语,好像他高中之前家里条件特别显赫,后来身处行政机关的父亲因为贪污和偷税被查封了财产,仅剩的一部分财产由林念安同父异母的哥哥继承,而一向花钱大手大脚的林念安不仅失去了锦衣玉的生活还要勤工俭学照顾生病的母亲。
夏知春对林念安的过往并不感兴趣,但他知道林念安肯定是想报名但碍于以前的身份放不下身段。不行,他得敲打敲打一下林念安,明明他符合条件凭什么不报,他可不想看到名额落入某些明明家境优良但符合其中不太合理的条件的人!
趁休息时,夏知春把林念安拉到茶水间里开口便是:“林念安你得报名,知道吗!”
“我还没想好”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要是我的话,肯定就报了。就算是你不报,名额照样有,国家照样发钱。那谁,就和你做小组作业的那个,他凭什么报啊?一身子名牌,难道就因为是少数民族吗?妈的,学校什么破规定,难道人家少数民族就一定贫困吗?还有那谁,他凭什么报?用着最新款的手机,难道就因为父母离异吗?父母离异就意味着生活质量下降吗?这年头离个婚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被傻逼学校整得像是家破人亡一样。”
夏知春越说越激动,声音也随之放大,林念安意识到有点不太好后立马捂住了夏知春的嘴说:“小点声,别说了。”
“我管他听不听得见呢!他最好能听见!自己做的事也不嫌恶心!”夏知春呸了一声又紧接着换了一副和风细雨的腔调对林念安说:“所以林念安你要好好利用机会,国家发的助学金就是给你们这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的,那群资本主义的孩子才不配薅社会主义毛羊!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可告诉你,这次助学金审批的学生代表是有我的,你提不提交我绝对是知道的!你要是不交——哼!给我等着!对了,国家给你们钱,你们以后也要报效国家为社会做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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