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停在原地,赵壁和何石一前一后挡着,满秋和满冬凑近温瑾禾身旁,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过了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七人继续往前走。前方山埂下的矮小树丛里,一抹黑色的身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赵壁眼神示意何石等人在原地等候,他抽出长剑慢慢靠近,血腥味越来越重,地上还有血迹。他用剑鞘将人翻过来,入目的那张脸让赵壁心中一惊,他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了一眼弘安,是路夜白,弘安的哥哥。赵壁蹲下身用手触摸路夜白的脖子,还在跳动,人还没死。一眼看下来,路夜白浑身上下全是刀剑造成的伤痕,而且是从山埂上掉下来的,应该是一路被人追杀。“王妃,人还活着。”温瑾禾迈开脚步往这边过来,定眼一看,脸上虽然沾了点血,但可以看出长相还不错。一身黑衣,难道是江湖剑客?赵壁将位置让给周大夫,“周大夫,看看还能不能救?”刚刚弘安的视线被赵壁和温瑾禾挡住,看不到路夜白的脸。赵壁让开身的那一刻,弘安瞧见了。一眨眼他就趴在了路夜白的腿边。赵壁对弘安的反应瞧在眼里,看来他们之前就已经见过了。周大夫快速检查,伤痕太多,失血过多,得先止血。“把金创药拿给我。”周大夫朝着他的大徒弟伸出手。撒上药粉后,迅速用纱布裹住,周大夫:“必须马上带回去清理伤口,重新上药包扎。有些伤痕是新伤,造成时间不超过一炷香,杀他的人应该还在附近。”弘安望着路夜白的眼睛在发红。赵壁指着山埂压塌的痕迹,“他应该是从上面滚下来的。”满秋盯着一身黑衣的路夜白,“我们不清楚这个人的身份,有没有危险也无法判断,而且血腥味这么重,带回营帐太明显了。”刀剑伤,一看就知道他不是普通百姓。弘安急忙脱口而出,“血腥味我可以掩盖,保证没人发现。”满冬看向温瑾禾,“王妃,我们得赶紧走,要是追杀他的人赶过来,恐怕会有一场恶战。”温瑾禾望着路夜白,总不能见死不救,营帐里那么多人,还怕此人有危险吗?温瑾禾对赵壁说:“把人带回去。”赵壁和何石立刻抬起路夜白,一行人匆匆往东郊大营走去。 把人带回营帐
快到东郊大营的时候,温瑾禾停下脚步对满秋说:“你先回去叫一辆马车过来,就说我不小心把脚扭了。”就这样把人抬回去,肯定会有人注意到。“是。”满秋点头,快步往温瑾禾他们的营帐跑去。守在营帐外的侍卫见只有满秋一个人回来,心生疑惑。这看日头,王妃也该回来了才是。“王妃不小心把脚崴了,把马车套上,来个人跟我去接人。”守在温瑾禾营帐外面的都是彻王府的人,是厉君彻的亲信,可以信任。一听到温瑾禾崴了脚,侍卫立刻套上车,跟着满秋离开。马车进入林子后,驾车的侍卫瞧见温瑾禾一行人就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被树木遮住了下半身。这里距离东郊大营很近,完全可以让下人抬着,怎么还特意回去叫马车。直到他看见放在地上的黑衣男子。瞧着温瑾禾腿脚利落的模样,侍卫的心里有些惊愕,马车不是王妃要用,是那个受伤的男人。赵壁和何石将路夜白抬进车厢里,温瑾禾和满秋,满冬坐在车厢里。马车直接停在温瑾禾的营帐门口,加上周围有围栏挡着,路夜白被悄无声息地抬进了营帐。周大夫立刻给路夜白治疗。温瑾禾注意到弘安抿紧的嘴唇和紧张不安的神态,难道他们认识?发现路夜白的山埂下,一行三十几个身穿深灰色衣服的蒙面男子正在周围搜查。“宋副尉,血迹在这里消失,如果是一个人逃走,应该会留下血液滴落的痕迹,而且周围还有其他人的脚步,应该是被人救走了。”拎着刀的宋副尉蹲下身,伸手沾了一点掉在地上的白色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是上好的金创药,沿着足迹追,侯爷下令,路夜白一定不能活着,必须灭口。”厉君彻带着皇帝和文武百官巡视完东郊大营,正在回营帐的路上。慕容聂跟在一旁,“王爷,今天珩王的态度你看到了没,眼睛虽然带笑,但嘴角就没抬过。”东郊大营的土兵无论是从军容军纪,还是训练程度上都很好,皇上非常满意,难怪厉予珩不高兴。“赵壁的神情怎么看着有点严肃。”慕容聂指着前方疾步走过来的赵壁,他不是一直待在王妃身边的吗?厉君彻眉头微蹙,难道是瑾禾进山出事了?被毒物咬了?他正要开口问。赵壁凑到厉君彻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路夜白身受重伤,现在就在王妃的营帐里。”厉君彻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和暗沉,当时调查到的消息是,文信侯带着三万大军打上鬼府门,路夜白身受重伤,掉下了悬崖。没想到人没死,还跑到了北狄国境内。赵壁继续说道:“追杀路夜白的人可能还在山林里,我们走得匆忙,没来得及销毁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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