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你放心,王爷在京都有不少隐藏的落脚点,我们散开,等京都平下来后立刻撤离。”路弘安满脸担忧地望着自已大哥身上的伤,箭伤没有痊愈前,不适合长途奔波。临月国皇宫内。温明庭赤裸着上半身坐在半米高的床榻上,嘴角的红珠被手指轻轻一抹变成一滴泪珠,深红而诡异,“就算把这京都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路夜白给朕抓住。”乐善侯世子宁兴安跪在被水浸湿的冰凉地砖上,低着头无视耳边痛苦的女子叫喊声,“臣已经让人封锁了京都的各个城门,路夜白肯定逃不掉。”温明庭眯着眼,酒水从他的嘴角滴落在地上,和池水混在一起,“朝中那两个老顽固借此机会全部杀了,不把朕的旨意放在眼里,也就必须要留下了。”“是。”宁兴安站起身,拎着被水沾湿的衣摆转身离开了宫殿。身后的殿门被人缓缓关上。中书令简楚仁站在陡峭的楼梯下抬头看着他。宁兴安走到他的面前,“三皇子又在发疯了?”简楚仁点头,双手往后背过,“嘴里骂骂咧咧,尽是污秽之言,我让人喂了药昏睡过去了。”宁兴安隐晦地叮嘱道:“别让皇上听到,否则他必死无疑,都已经是废人了,就不能安分点,若再死一位皇子,民间的流言不知道该传成什么样。”简楚仁有些忌惮地环顾四周,“路夜白的事情是宣武侯发现的,你可不要让他越过去。”宁兴安讥讽地开口:“他一个丧家之犬,若不是除掉了文信侯,就连站在我们面前的资格都没有,皇上近来性格越发多变,不知趣的人,人头什么时候掉的都不知道。”简楚仁叹口气:“你心里有数就好。”南城驿站。“跟踪乌撒卡纳他们的人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吗?”温瑾禾望着宋致远问道。宋致远摇头,“南城距离雪原冰川隔着十八座城池,雪国的都城古色城又不知道在哪里,想必还没到。”温瑾禾盯着地图上十八座城池的位置,当初厉景行说南城不会发生战乱,那是因为它距离临月国边境太远,得先把都城攻下来后,一路西行十几天才能到,但现在北方的雪原冰川忽然冒出来一个雪国。十八座城池,看着挺多,要是真的攻过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宋大人,如果雪国带兵从雪原冰川攻打北狄国的话,你觉得他们会从哪个方向下手?”温瑾禾不由地问道。
宋致远瞳孔扩张,手指反复地抓挠身侧的官服,“王妃的意思是,他们会出兵?”温瑾禾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雪国骤然解除封禁,必定是起了与外界交流的心思,至于是和平相处还是兵戎相交,谁又能知道呢,这股势力出现的太过于突然,就连身在都城的皇上都没有察觉,终究是隐藏的太深。”宋致远深思一会儿后,回答道:“若是要攻打北狄国,势必要先攻下最北方的越北城。”温瑾禾思索须叟后对赵壁吩咐道:“去把吕齐叫过来。”宋致远是刑部侍郎,穆鸣谦是翰林院学土,费逸是工部侍郎,三个人没一个打过仗,只能嘴上说说,终究是没有实际作战经验。吕齐正站在城墙下面监工,被赵壁叫来的时候,临时换了身衣服,否则上面全是水泥石灰。他拱手行礼,“王妃。”温瑾禾招手示意吕齐站到墙边,上面挂着整个大陆的地图,“假设你是雪国的将领,要攻打北狄国,你会怎么出兵?”吕齐一时间愣住,这个问题温瑾禾问的太突然,他从来没想过有人会从雪原冰川发兵。思考良久后,他手指点在朔南城的位置,“朔南城富饶,属下会东行攻下朔南城,补充粮草,修整大军后直接南行,拿下都城。”宋致远蹙眉质疑,“南方富饶的同时,守城军队人数不少,若是攻打,难度不小。”吕齐看向他,“那就要看雪国的实力,还有领军将军的能力和野心。”“不过若是我的话,临月国和雪原冰川交界的地方比较多,若是出兵,第一个应该要先打他们才是,毕竟打临月国比打北狄国要容易。”吕齐挠挠头将自已的想法说出来。温瑾禾皱眉望着地图上空白的地方。厉君彻回到都城后的第二天进了宫,并将温瑾禾在南城遇到雪国商人的事情禀告给了厉景行。“雪原冰川那种地方还能住人?”厉景行只觉得匪夷所思,北方十三城到了冬季天气能冻死人,雪原冰川可是常年冬季,气温要比北方低好几倍。厉君彻将三幅画像递给太监,对方打开放在厉景行的案桌上,“这是瑾禾让人绘制的画像,他们的身体比一般人要高大强壮很多,北方十三城的天气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你已经派了人去临月国京都打探消息?”厉景行将目光从画像移到厉君彻的脸上,手指有些轻微蜷缩。厉君彻回答:“宋致远没有查到这三个人在北狄国的行踪,于是派人隐藏在运送无烟煤的车队里混入雪国打探消息,儿臣不放心,所以在南城的时候就派人去临月国查探了。”现在是元月底,还有两个月他就要带兵出征。厉景行自言自语地说道:“百万百姓,不知道兵马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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