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过去,停在庭院里的车子,窗户缝里塞满了落叶。
今天有点降温,愈遥起床的时候加了件毛衣,她状态不好,加上从实验室出来以后,身体更虚了,风一吹就容易感冒。
刘漫睡过了头,急匆匆地拿着外套跑出门,看到的画面,是愈遥俯身到车前,一点一点捡着车前挡玻璃处的枝叶。
杏色的毛衣将她衬托得很沉静,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下身的深灰色羊绒裙裙摆时不时地擦过轮毂,她会踩着靴子微微垫脚,用小刷子清理缝隙里的灰。
刘漫看得呼吸都不由自主放缓,本来因为赶时间而焦急的心情都变得平静。
她想起戴莹所托,心一横,死皮赖脸地凑了过去:“老板,我快迟到了,载我一程吧?”
愈遥收起小刷子,对着吹了吹,眼睫毛都不动一下:“那你给我工资吗?”
刘漫挠头:“我有x幸的权益折扣年卡,可以请你喝奶茶。”
“……上车吧。”
五公里的距离,出小区就花了两公里,一路弯弯绕绕的景观山路,跑了好几分钟,才能看到在路边买早餐的行人。
刘漫坐在副驾驶开始没话找话:“老板,你要不停进去一起看看舒南吧,她在念着你呢。”
“你在梦里问她的?”
“嘿嘿。”
刘漫没心没肺地笑着,她知道愈遥会答应的。
“你和小南成为不了朋友了。”愈遥一脚刹车,等待绿灯。
“为什么?”
愈遥转过头看她无知无觉的侧脸:“小南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听不懂拒绝,像火炉一样散发着高温的人。”
“老板,你是想说我热情吧……不要形容得像焚尸炉一样。”
刘漫把头靠在车门上,仔细一想,确实:“现在网上不都在流行一句话吗,i人享受自己的个人空间,e人享受i人的个人空间,舒南大概会很烦我。不过我觉得可以试一下,每个i人都需要e人去主动靠近,她要情绪价值,刚好我话很多,我们很互补啊。”
绿灯亮了,愈遥若有所思,被后车闪了两下,她才慢悠悠地走。
到了疗养院门口,像刘漫想的那样,愈遥没有在门口临停,而是开了进去。
刘漫不由得在心里比了个耶。
愈舒南住的是一居室,很安静,没有别的人打扰。
带着愈遥进了房间,刘漫就借口去上厕所,去楼下的食堂拿了点水果和蛋糕,房间里有冰箱,但平时只有刘漫自己用,里面放着的都是零食,实在拿不出招待的东西。
再就是想给愈遥和愈舒南留一点相处的时间,虽然刘漫只是靠耳朵听,但她大概也能想到,两个同样被父母遗弃的女孩,是如何在孤儿院互相支撑着活下去一天又一天。
愈遥说不管了,刘漫相信是一时气话,她根本无法丢下任何人不管,因为愈遥就是这样一个人。
磨磨蹭蹭着上去,刘漫轻轻敲开门。
“老板,我拿了草莓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门开了,眼睛红肿的愈遥站在门后,声音沙哑:“她……刚才手指动了。”
刘漫愣了愣,迅速进门,反手关上,匆匆地走到卧室,但是看到的还是那个宛如睡美人一样平静祥和的愈舒南。
愈遥跟在她后面,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最终还是忍不住哽咽:“三年了,我以为她都已经打算抛下我了。”
“老板……你进到舒南的梦里,看到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刘漫抿了抿唇,她知道自己冲动了,但那瞬间,她也想哭。照顾了一个植物人三年,她无数次的幻想终于看到了成功的希望,怎么能不动容?
她解释道:“我只是想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舒南不是想要交朋友吗?我在想……我能不能也去梦里去找她。”
明亮整洁的卧室内,她安静而诚恳地和愈遥对视。
愈遥咬了咬唇,摇头:“来的路上我是有动过这个念头,但你和我不一样,你还年轻,有父母朋友在等着你。那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我不保证在那里你会不会受到伤害,也不能保证还能不能回来。”
“可是想要交朋友的那方,要先拿出诚意吧。”刘漫又忍不住挠头,“你不是就回来了么,我觉得老板你能保护我,我这条小命交给你很放心。”
“……可是我不放心。”
愈遥哽住,她在这瞬间体会到了戴莹一直以来的心情。再想说服刘漫,刘漫已经假装听不到拐到厨房去洗水果了。
……
大门的台阶上,站着个刚打完太极回来,精神抖擞的老太太,正在拧眉瞪眼。
“我让你去套遥遥的话,你把自己套进去了?!”
刘漫颇有些心虚,谄媚地上前搀扶住戴莹,一字一句认真地和戴莹说起自己的方案,没办法,要进实验室,必须得老太太拍板同意。
愈遥不肯帮她说,将她送了回来,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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