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更不友好。但并不是?此次挡住瓦剌就万事大吉,高枕无忧——正?如此战暴露出来的大明北境之空虚,九边不再,四卫皆失,如果不能重整边塞,百姓将来还是?要受一次次的流离战乱之苦。正?如史册上北京保卫战后,于少保马不停蹄的加强各关口?的防御,在?景泰帝的支持下,在?之前吃过瓦剌亏的宣府、大同、居庸关、保定等地都加派兵力镇守。不但如此,君臣还要算着家?底(毕竟被消耗的差不多了),一边重整三大营改十?团营,一边还要重修被打穿了的土木、怀来等北地关隘,提防瓦剌下一次进犯。而这?些,就不该是?发生在?正?统年?间的事了。姜离看着眼前的朱祁钰,神色越发和蔼可亲:算来,郕王跟她?一样,也过了三个月试用期了呢。姜离正?在?畅想将来美好生活。朱祁钰却也想起昨晚母亲劝他的话:陛下九月里上了一次朝,听闻明日下元节陛下也能亲行?祭祖,可见圣体?是?一日好似一日的。你?不如早些将代政权柄归还,也免得有人说闲话啊。此时,见皇帝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朱祁钰就试着说:“皇兄龙体?渐安,臣弟又实无能无才,难当大任。”“再有皇兄也知,臣弟只有一子见济,还总是?三病两痛的,如今才入冬,就又着了些风寒,还请皇兄许臣弟卸了这?代政之责。”姜离的笑容戛然而止。 瓦剌求和乾清宫。朱祁钰一气儿说完请辞监国之语,心头也是百般滋味。一瞬间掠过他心上的竟是常朝上的一幕:某日无逸殿议事,定王振亲信大同镇守太监郭敬‘私卖箭矢于?瓦剌’‘延误军机侵吞军饷’等重罪。他看过手?里的奏疏,是边关?将领郭登剖肝沥胆之言:因郭敬侵吞军饷过甚,他前两年刚到大同的时候,士卒可战者?竟然?才数百,马也不过百余匹。如今瓦剌攻城,他已与大同士卒约定:誓与此城共存亡。且不是说说而已,在边境不少城池军堡的将领偷偷携家带口跑路后,言辞已经无法令士兵们相信了。郭登为了鼓舞士气,索性天天着甲拎剑坐在城门口,表示瓦剌破门我先死?。但除了他这位守将以?身作则,要想振作士气,必诛郭敬这等卖国之贼!朱祁钰其实是见过郭敬的。作为王振的心腹狗腿之一,曾经也是在京城横行的人?物。那日无逸殿,他批红盖印下达处死?郭敬之旨。从前,见不平不快事,只有转头关?起自家王府的门当?看不到。现在,却?能令行禁止,朱笔之间正是非对错。这便是只有身份尊贵和手?握权力的区别。因?此在昨日母亲点出来后,朱祁钰也骤然?惊觉,是的,如此权柄不能无由紧握手?上。该他主?动早日请辞,莫要与皇帝生出嫌隙,以?福招祸。只是……昨日吴贤太妃其实还百般叮嘱了他一件事,他此时却?没有提——母亲苦劝他:你自年少奉藩京师,是为着皇帝年少登基还无子嗣,如今也这么多?年过去了,不如跟皇帝请命早早去就藩吧,远离京城朝堂,只享富贵尊荣这才是最安稳的!吴贤太妃的大半生可是完全遵守祖制,后宫嫔妃不不干政。于?是她心里有个很朴素单一的想法:先帝疼爱太后母子,江山社稷留给了他们,那么这天下的好坏也是先帝和当?今的事儿?!谁做了皇帝就由谁去承家国之忧重。吴贤太妃最在意的只有自己的孩子。当?时情况危急,皇帝是昏迷前下旨,郕王不得?不接。但现在皇帝都?活蹦乱跳去朝上宰御史了,那自家儿?子可别干监国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了。赶紧去封地?上,做个逍遥自在的藩王!吴贤太妃甚至取出了积攒多?年的私房钱:“为娘在这宫里又没有花钱的去处。这些体己你跟王妃都?带走。”她拍着儿?子的手?道:“哪怕你去就藩咱们母子此生几不得?见,也比你在这儿?京城让我日夜悬心的好。”还很实在地?悄悄问朱祁钰,此番战时代政,到底也有苦劳,能不能趁机求求皇帝多?要点封地?钱财啥的,反正是一锤子买卖,将来就藩后无诏不得?入京,跟皇帝这辈子也未必能见上几面,别不好意思。你要是脸皮薄不好开口,为娘试着帮你要点?有枣没枣打一竿子嘛,皇帝答应了是天降馅饼,被拒绝也不亏什么。朱祁钰:……但今日,朱祁钰没有提起就藩之事。因?平心而论,皇帝作为兄长对他这个王弟是颇友好的,但,皇帝作为天子,对朝政就完全不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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