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呐。”
那日在武当派紫霄宫中,王临风亲眼看着师父发疯奔走,却没能出手阻拦,以致于师父被魔教所擒,引发日后无穷祸患。
王临风将此事引为终身之恨,今日岂能重蹈覆辙?急道:“等不及了,我这就去了!”撕下两片衣袖,牢牢堵住耳朵,跃出院子去追玄晧。
在他身后,那小叫花子跺脚说道:“早上在饭庄的时候,我就劝他等一等啦,他那时就不肯听话。唉,武当派的道士性子可真急……”
那厢王临风跃到隔壁屋顶,只见远处一紫一灰两个小点,正急速朝城外移动,连忙施展轻功追将上去。
这一追就追出了三十多里。
三人出了沙洲府,奔过一片大漠。前方立着一座孤山,虽然不高,但怪石嶙峋,犬牙交错,山势异常险峻。
那紫衣人怀抱琵琶,如履平地般攀登上山,玄晧紧追其后,王临风更次之。
大约花了一柱香的功夫,三人都爬上顶峰。
峰顶寸草不生,满是黑色岩石,石片如屏,石柱如林,唯独悬崖旁边有一方空地。
那紫衣人走到悬崖之前,背对二人,轻轻巧巧拨弄怀中琵琶。
玄晧如醉汉般脚步虚浮,走了几步,就轰的一声倒在地上,抱头大声哀嚎,脸上青筋毕露,状若疯癫野兽。
此时临近傍晚,夕阳西沉,满天云霞照得山上黑岩流光溢彩,如梦如画。
偏偏峰顶上回荡着玄晧低沉嘶哑的惨叫声,这幅情景,当真诡异到了极点。
王临风见状,连忙上前,伸手要堵玄晧的耳朵。
谁料玄晧反手一掌击向他脑门,这一掌力度刚猛至极,只怕能打得王临风脑浆迸裂!
王临风连忙收手,不敢再去碰玄晧。
此时,那紫衣人已奏完最后一个音节,引颈清啸一声,朗声说道:“高山流水,难逢知己。今迎嘉宾,不胜欢喜。这位道长,可是武当派高徒王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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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临风怒不可遏,说道:“你欢喜什么欢喜?我瞧你就是幸灾乐祸,快把玄晧师父变回原状,否则……否则我砸了你的琵琶!”
那紫衣人并不着恼,语音中含着笑意,说道:“好一个凶神恶煞的小道士,你这副凶巴巴的模样,倒是让我想起了七宝圣教的万少主。那小家伙在中原露过一次脸,你们一个二个都追着他跑来西域了,当真是魅力无双,无人能挡啊。”
王临风听此人言语,似乎并非魔教一路,又想此人能以音律操弄人心,方才还出声警示魔伞,必然和四大天王大有渊源,便问道:“你到底是谁?魔音、魔伞是你什么人?”
那紫衣人笑着说道:“我的名字,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王临风心中一惊,说道:“你就是闻人歌,你就是那劳什子冰湖宫宫主!”
闻人歌大笑几声,转过身来。
只见他衣饰华贵,宝冠紫袍,玉带乌靴,神态倦懒适意,一双狭长眼睛半睁不睁,眉清目秀,肌肤白净,唯独眼角处生有三两道细小皱纹。
料想是他养生有道,从容貌上看,年纪只有三十来岁,但魔伞天王既然是他的徒儿,那么他至少也得五六十岁了。
玄晧神情痛苦不堪,大叫道:“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闻人歌抿唇一笑,说道:“魔剑,你光是叛出师门还不够,如今还要手刃亲师么?啧啧,为师当年可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一个丧尽天良的大恶人。”指尖勾住琵琶弦,一摁一弹,琵琶弦发出“铮”的一声清响。
玄晧脑中仿佛有万条毒虫同时啃食,哀嚎一声,倒在地上左右打滚儿。
闻人歌朗声而笑。
日光之下,那柄晶莹剔透的透明琵琶,折射出千万道七彩虹光,美轮美奂,令人神为之夺。
王临风见状,心里明白过来:这老妖怪已经用音律制住了玄晧师父,只要他一奏琵琶,玄晧师父就会被他折磨得苦不堪言,我怎生能把那琵琶夺下来?
闻人歌见王临风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琵琶,笑道:“王道长很中意本座的琵琶么?此物乃冰湖千年玄冰所打造,冰块虽然易碎,但在湖底冻结千年之久,已变得坚硬不摧,与钢铁无异。琵琶上的四根弦,更是冰湖寒蚕所吐的蚕丝所绞成,不焚不烧,金戈难断。你想毁了这把玄冰琵琶,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何不坐下身来,静静听本座弹奏一曲,光风霁月,雅兴何如!”
此时夕阳还未完全降落,星月已经朦胧初现。日月临空,霞光绚异。
王临风冷笑一声,说道:“天下哪有刀枪不破的物事?小道不才,偏要来试它一试!”寒光一闪,飞霜剑已握在手中。
闻人歌不急不慌,微笑说道:“魔剑徒儿,你的新朋友似乎很瞧不起咱们啊。呵呵,本座兴致来了,非得弹奏一曲不可,容不得你们不听。”
他怀抱琵琶,随意坐在一块岩石之上,左膝叠着右膝,双手徐徐按动琴弦,奏起一支凄婉小曲儿。
这曲子乐声哀戚,往复循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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