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声冷笑,“他关我,我就捅他,打不过他的人我就捅自己。想囚禁我,做梦呢,老子都还没囚禁他。”
迟烁听呆了,他毫不怀疑这些话真实性,甚至知道现场肯定更夸张。
“迟烁。”白月清眯眼吸了口烟,“后天我就走了,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国外潇洒一阵。”
迟烁愣了愣,紧接着就摇了摇头,“谢谢,不用了。”
白月清一脸了然,又问,“想好怎么办了吗。”
“没有。”迟烁回答很快,看着大概有些茫然,“我觉得我离不开他,可能时间不够长。药物把症状缓解了,我反而更忘不掉他。”
迟烁顿了顿,又说,“可我受不了他控制我,关着我,甚至不承认爱我。所以我暂时……只能不回去。”
白月清听完沉默。
过了一会,他夹着烟,从风衣口袋拿出一串东西,“他叫我把这个给你。”
迟烁一眼望过去愣住。
禁锢他长达三个月的黑色项圈再次出现,没有锁上,长条状地放在了掌心,隔着皮革都能感觉到金属的冰凉。
“他说,所有决定权在你。”白月清在旁神色复杂,“如果你不想继续下去,想结束这份关系,可以把它扔了。”
迟烁盯着项圈,莫名地想起高行知扣着圈环吻他,另外一只手的力气会很大,按着他的背,恨不得要把他按进自己的身体里。
看了半晌,迟烁沉默地扬手,用力往前。
黑色项圈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落进海里。
白月清脸上的意外再也藏不住,夹烟的手都停在了半空中。
迟烁侧过脸,看他笑了笑,“还不明白吗,都是套路,高行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要信。”
他压根不信高行知会放过他,不过是以退为进的手段,这个人就是这样,把真心藏起来,只会利用。
白月清半晌缓回神,惊了,“这个月你都在做什么,脑子变得这么灵光。”
“看书。”迟烁报了几个书名,又说,“你来了正好帮我个忙吧。”
“什么忙?”
“我房间的监控,监听,帮我扔了。”
白月清的烟掉地上。
来的第一个星期迟烁就发现了监控,不是他多敏锐,而是被控制怕了,用仅剩的钱,在网上买了个小探测仪,为了谨慎。写的还是化名。
他把检测仪藏在袖子里,在房间挨个转了圈,发现连卫生间都有。恐怕是第一天,在来之前就布置好的。
迟烁清楚,如果没这些监控,高行知早就找过来了,所以刻意没管他们。
但现在他想法变了,他就是要让高行知也无所适从一次。
白月清带人风风火火的去办了。
那头高行知在泡完咖啡的功夫,回来就发现书房屏幕里的监控全黑。
他的咖啡撒在地上,好巧不巧,白月清发来消息。
-迟烁把项圈扔海里了,傻叉,你被甩了。
-对了,监控他早发现了,可怜你才没拆穿,没想到吧,哈哈。
-我还亲了下他,啧啧,小脸蛋挺香,可惜了,你亲不着。
高行知的五指用力到骨节凸起,他看着屏幕良久,忽然抬手,面无表情将手机砸向地面。
海边,迟烁正从民宿出来,送着白月清。
“迟烁。”
晨风吹过,白月清拉开车门站住,回身叫住他。迟烁正站在面前,抬头看着他,有些不解。
白月清眯了眯桃花眼,忽然说:“我也想过,如果我像高行知一样把杨竟囚禁起来,我会希望他有什么反应。”
说到这,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迟烁,“我想要他挣扎,对抗我,在我抽鞭子的时候把鞭子拽住,只剩下服从的游戏很枯燥不是吗?”
迟烁知道他意有所指,沉默了。
白月清见状笑了声,上了车。
轿车驶向远方,徒留迟烁一个人站在原地。
他望着湛蓝的海面,不禁又深思起来,高行知呢,他把自己囚禁起来,只是因为占有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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