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梭的舱门打开,克莱特迈出长腿,然后向后伸出了手,简星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搭在克莱特的手上。
接驳舱外的站满了军雌,穿着统一的板正军服,每个都是身高腿长宽肩窄腰,齐刷刷的站在那里犹如修剪整齐的树木,一股军队专属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站在最前面的并不是本杰明,而是简星没有见过的英俊军雌,他看见简星出来,眼睛一亮,胸脯一挺,激动的下令:“所有虫,敬礼——!”
这些静止得犹如树桩的军雌们齐刷刷的抬起手,军靴顿地的声音齐得就像一个人在跺脚。
紧接着英俊的军雌热情的接过克莱特手中简星的行李,安排机械手为其搬运治疗舱。军雌们倒也没闲着,他们让出众人刚才遮住的空地,空地上竟然跪着几个赤裸的雌虫,然后一位个子稍矮的军雌恭敬的捧着一根狰狞的带着铁片的藤鞭,另外一个个高的军雌给简星递上了遥控器,简星没有接过,眼角一扫就能看到遥控器上贴心的标注着几个写着“电击”“震动”“倒刺”等细思恐极的按钮。
跪在地上的雌虫,看起来好像有些熟悉,他们全身上下都有着被刑讯的痕迹,面部带着止咬笼,身上捆着束缚带,四肢都被限制得死死的,别说跳起来袭击了,想走路都只能在地上爬的样子。
简星很费力的才想起这些裸雌是谁。当时他脑子不太清楚的时候,好像是跟这些军雌有接触,当时他对什么都无所谓,如果有军雌骑上来,他也不像跟克莱特上床之前那样抗拒,基本上跟他接触的军雌,来送个饭都莫名其妙最后跟他滚到了床上。他也想不清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只不过就是不主动,也不拒绝,事情基本就会发展成这样。
所有的记忆都像隔了一层雾一样,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跟他们说过话,也不记得互动的细节。他对这里的负面印象,并不是针对于某个人,而是整体的环境让他觉得压抑又空虚。
那个时候他总是在想象暴力,折磨,以及自己如果真的触怒这些表面上看起来很平和的监禁者,他们会不会突然性情大变。
但实际上他没有经受过真正的暴力,所有人都只是冷漠,又礼貌地限制他的自由,没有人敢跟他多说一句话,他只是处在一个被孤立的状态。实际上,现在一回想,最大的伤害其实是来源于心理疾病,来源于他的敏感的大脑。
所以看到这些被推出来让他撒气的雌虫,简星一点都没有报复欲和爽感,只有黑历史被人翻出来的尴尬。
克莱特在简星身后慢悠悠的问道:“当时欺负简星阁下的军雌都在这里了吗?”
站在最前面的英俊军雌回答道:“前段时间兽族用上了新式武器,队里损失惨重,有部分罪雌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还躺在医疗室续命,其他的都在这里了。”
克莱特点点头,道:“我先去医疗室看看,你们招待好简星阁下,这些罪雌留给简星阁下发落。”
军雌目送克莱特离开,然后殷勤凑到简星面前:“简星大人,我是以后负责您日常生活的副官贝利亚,您看这些罪雌怎么处理好呢?把他们发配到矿场挖矿,还是说先送到您房间里让您实施惩戒呢?”
旁边围在旁边观看执刑的军雌们面无表情,军姿站得一丝不苟。他们看起来对战友接下来的下场无动于衷,其实都在简星看不到的背地里交换着眼色,他们知道,现在这场余兴节目,是克莱特送给简星的见面礼。
哪怕有些兔死狐悲,他们也不敢作出任何抵触和同情的神色,高等雄虫如果不是罪犯,在地位上都是碾压他们的,他们没有权利去为队友表达不平。他们只能忐忑的站在原地等待最后的宣判,部队里有雄虫长官是一件好事,每天散发的雄虫信息素能让他们省不少的军功点,但是来的是一个跟他们有宿怨的高等雄虫,每个军雌心里都有些忐忑。
“你让他们起来吧。按你们的法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与我无关,我累了,走吧。”
贝利亚深深的低下头,应了一声是。
贝利亚引路,简星干脆的绕过跪了一地的裸男,就这么走远了。埋着头的军雌们愕然抬头,面面相觑,跪在地上的雌虫们面上的表情竟有些失落。
路上,简星询问道:“我和布莱克的治疗仓安排在一间房间里了吗?”
贝利亚连忙说:“您放心,克莱特长官已经安排好了。克莱特长官想问您等一下想不想去看看本杰明?上次他和克莱特长官被叛徒一起抓到了中央星,您直播的时候要求不准动第七军团,所以前几天他又被送回来了,现在在医疗室养伤呢。”
本杰明,简星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思绪回到了上一次来到第七军的情形。当时负责他日常生活的军官并不是眼前是贝利亚,而是本杰明。
他长得人高马大,站在那里就像一座黑塔。他投下的阴影能够完全笼罩纤瘦的雄虫,一开始,简星很怕他。
自从知道自己成为了这群外星人的俘虏,他一直很顺从,但是表面顺从不代表内心不抵触,他一直心情紧张抑郁,食欲不振,每餐都吃的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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