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罗阿(e)主”男人嘴里还在说。“婆罗阿主是什么?为什么你们需要人类的魂魄?”原形实在是不方便,陶缇化出人形,刚才的一脚已让男子痛得爬都爬不起来,不怕有反扑,但还剩着他一口气让他说话。“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也无所谓!”男子咬着牙关,面露决绝。陶缇的目光移向窗边的大浴缸,不知何时,敞开窗口已被不少藤蔓覆盖,索性月亮不再被乌云遮挡,撒进来的白霜足够让他们看清房间内的景象。“你说的婆罗阿主是他吗?躺浴缸里那个?”“当然!”男子骄傲地昂起头颅,仿佛背后有了支撑他的力量,道,“我们的复国是一项伟大的事业,就算今天死了也不要紧,婆罗阿主一定会让我们复生,我们婆罗国将获得永生!”“那他是死的还是活?”“你得尊称他为伟大的婆罗阿主!”帝江狗腿地冲上来,踹在男子脸上:“啊啊啊!”男子一歪头,又吐了口血。“想必他到底是死是活你也说不明白,”陶缇捡起了地上的刀子,在手里抛了抛,“这些藤蔓又奇奇怪怪,不如我把你们的主解剖了自己找答案。”男子惊惧 ,决绝的表情有一丝震裂。陶缇不是开玩笑,房间里的东西一看就很阴损,又设在人口密集的小区,肯定得毁掉,早毁晚毁掉都得毁。“不不、你等等!”男子大叫,用手肘支撑起身体努力想往前爬,虽然他们世世代代都知道,婆罗阿主有神祇般的能力,没人胆敢在主面前造次,可外人就说不准了,如果拿刀刺向主更不知道会对主造成什么伤害,毕竟他们才刚复生。“你想知道什么,我”‘我说’两个字还没说完整,啪!脸部着地,磕碎了满口的牙。齐镇凭空出现一脚踩在他头上。帝江往后退了退,乖乖的。“一个破房间阵法弄得还挺复杂。”齐镇出来就抱怨,看见自己踩到的东西挪开了脚,再看满地狼藉和站在浴缸边回过头来的陶缇,眼睛一眯,大步朝陶缇走去,抬手就捏住了陶缇下颚,翻转脸来回看,“我特么就晚出来几分钟你的脸就被划成这样了???”陶缇无语,不过是个小口子,说得好像他的脸已经成了蜘蛛网。“松、手,”被捏得有点疼。齐镇咬牙切齿:“老子花钱买的你,要划也是我来划!”陶缇深深吸口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拿来!”齐镇夺过他手里的刀,弯腰直刺向浴缸里男人的脸,刀尖在刺入时戳破了卵膜,里面的液体翻涌出来弄得浴缸里全是,带着些许粘稠的液体高度刚好覆盖住男人身体。
他不拖泥带水,两刀下去给男人脸上画了个叉,以牙还牙。“不——”还趴在地上的男人惊慌大喊,噗得嘴里又飙出一口血。齐镇不解气,还想再划几刀,陶缇拉住他臂膀道:“等下,我刚才在问话,还没问完。”火大地撇了眼地上的男子,齐镇嘁了声,脑子一转,嘴角染上一抹邪笑,再看更是笑得贱兮兮的,他拂开陶缇的手,快速割开浴缸里缠绕的藤蔓,让男人的身体全部暴露在空气里,刀尖对准了光裸男人的重要部位。回头阴恻恻道:“行了,问吧,不老老实实回答我就割了它,回头再炸个妙脆角。”趴地的男子几欲昏死又不敢死,肉眼可见,胸膛大力起伏,嘴角的鲜血横流不止。帝江又往后退退,六只脚脚死死并拢。陶缇扶额,比他还损。“我说我说,我都说!”男子拼着最后的力气开口,婆罗阿主是他们的神,他绝不允许有外人来亵渎,他也相信,这些事被外人知道也没什么,婆罗阿主会护佑他们归来。“那就先从你们自身说起,”陶缇发问,“你们是什么?”“我们也是人,婆罗国人。”男子抹掉嘴角血迹,平静地喘了口气说:“只是我们和普通部落的人不一样,男女之间无法像平常那样拥有子女,世世代代的繁衍都是靠着婆罗树孕育。”“就是树上长孩子?”齐镇把玩着手里的刀。男子道:“是,可以这么简单理解。”“复杂点呢?”一知半解的听得人难受,要了解就得了解全貌。齐镇发问时观察了四周,之前的老者和另一名男子已经不见了,目光落在身前陶缇单薄的背影上,脑补了陶缇用小小的身躯奋力和老者厮杀,几次在生死边缘徘徊,终于险胜了老者和男子。然后,为了故作顽强,抹掉了在厮杀中流下的绝望的眼泪,此时自己刚好回来,心里应该是大松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偷着乐,但表面还是要表现出自己的坚强。小样儿,都快成影帝了。听到背后传来一丝轻笑,陶缇疑惑地回头看了眼,不知道齐镇在笑什么。齐镇轻松安慰:“放心,我不会再消失了,别紧张。”陶缇:“?”回转身,嘴唇无声动了动。白痴。地上趴着的男子已经缓缓坐了起来,极力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再倒下,听到笑声,以为齐镇在嘲笑他们婆罗国人的出生方式,眼底怒火四溅:“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但我绝不允许你侮辱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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