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夷抖臀舞的土拨鼠啊……
她早该好好想想自己家里的事了,现实的、重点的、切身攸关的,她和兰斯的事。
“他就是个暴君,暴君!给他一根筷子,他就以为自己是哈利波特。他放个屁,就以为自己是小火箭——”
一道声线脱颖而出,十分扰民。
另一个人劝说道:“好啦好啦,咱们还不知道他的嘴吗?他心里其实还是……”
“心里?他才不关心我呢,他就嫌我烦。他的心像是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的刀,呜呜呜呜……”
那个声音似乎情之所至,哭泣起来。
“唉,”另一个人似乎被这个比喻逗笑了,但那是一个苦笑,“只是杀鱼的刀吗……”
“怎么?”
那人回过神,柔声说:“你不用继承你父亲的事业,早晚能独立出去。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他,就别理会他好了……做不到?那看来你还是爱他的。”
哭泣的人似乎更破防了:“呜呜呜……”
方彧终于忍不住,回过头。
“?!”
裴行野轻轻拍着一个年轻人的肩膀,金红色的长发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年轻人有些眼熟,相貌十分夺目俊美,好像在哪里见过。
趁着他拉着自己的袖子直哭,裴行野四下环顾,神态慵懒,但眼神锐利警惕。
简直像一只鹰的眼睛。
方彧忙往阴影里躲了躲。
年轻人止住哭泣,又去拿酒杯。
裴行野抬手按住玻璃杯:“别喝了,这里虽然僻静,也难保不遇见人。”
不知怎的,年轻人勃然大怒,猛地要夺酒杯:
“行野哥,你别在这里充好人,我知道,你和他从来都是一伙的!为了他的那些破事,我不能哭不能叫,打肿了脸还要说是涂了腮红是吧!”
他劈手又夺。
裴行野无奈地笑了一下,轻轻用指尖压着酒杯的边缘。
年轻人张牙舞爪抢夺半天,酒杯纹丝未动。
“……”
他怒道:“你?!裴行野,你也不是好东西,一家人里你就敢在我面前耍威风,有本事你也和我哥这样——”
裴行野轻笑一声:“哦。你明知我从来和他一伙,你明知我只敢欺负你,还来找我哭,还哭我一袖子大鼻涕。”
年轻人:“……”
裴行野眼神冷淡了一瞬:“谁和你一家人哪?松手。”
他优雅地抽回手,轻叱一声,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掸了掸袖口,视线一转。
方彧忙回过头,别开目光。
裴行野猛地皱起眉,神情一冽。两道酷烈如风暴般的寒光射过来——
方彧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下一刻就要被一枪爆头了。
然而,寒光旋即迷失在酒吧内五颜六色的灯光中。
裴行野目视年轻人一眼,站起身,向她举起酒杯,笑容温煦放松:“方,原来是你,吓了我一跳。”
方彧有些尴尬,虽然她不是刻意来听壁脚的:“……裴、裴提督。”
裴行野挑眉,主动开腔:“过来一起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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