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溺,不用远离我。”顾池笑说着,泛着微渺光芒的双眼就这么直勾勾的看向他,就连话语也含着笑意:“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你了呢。”作者有话要说:江溺:不如让我去死。尽管江溺心里明白,顾池所说的喜欢也并不一定或者说肯定不是他想的那个喜欢,可一听到那两个字,江溺就被惊喜的不知所以了。直至将顾池送到家楼下,他都没有再说话。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大礼物砸懵了的人。两个人道别后,江溺还没有马上走,站在昏暗的路灯下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漆黑楼道的声控灯也灭下了他才转过身挪了挪脚步。江溺的手下意识往口袋里伸,想摸出烟来,又想到自己已经很久不抽烟了,又将手抽出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而楼上的顾池也是看着江溺的车渐渐远去了,才拉上了房间里面的窗帘。在顾池的预想里,感情的产生应该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但他实在没法和江溺像青春期的小情侣一样互相拉扯,他们以前就已经拉扯过很多年了,正式在一起后超过三天的出差都会被江溺单方面评定为异地恋。江溺的工作自由,基本上有个电脑走到哪都有钱赚,但是顾池的工作性质不同,他大学学的心理学,硕博连读后就受导师邀请回校做了教授,每学期都要带各种各样的学生,帮他们解疑答惑、修改论文、收集整理资料,也只有寒暑假的时候会轻松一点点。江溺一直对他的工作颇有微词,毕竟只要一到考研季,江溺见顾池的时间还不如顾池的学生见他的时间多。而自己也正是因为习惯了江溺的依赖,也习惯爱着江溺并被江溺爱。所以顾池现在面对江溺,压根没法说出“不喜欢”“不要”“不行”这三个词,每次说出来,他觉得自己比江溺伤的都重。他想适当的给江溺一点点甜头,把他们失去的,曾经没有的,都慢慢补回来。周末的时候,顾池将周祁进监狱的事情和林缘说了,他只说了偷盗钱的事情并没有说别的。母亲闻言沉默片刻也没说什么,并且听了顾池的话,由顾池带着林缘联系了婚姻登记机关的工作人员找到了周祁。周祁看到顾池的时候,情绪明显很激动,那张常常虚伪温顺的面孔陡然变得狰狞可怖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他和林缘一起出现的时候他又陡然奇怪的平静了下来,除了签离婚协议的手很抖之外,就没有再说过话。直到登记办理成功了,周祁才捏了下拳头,对顾池说:“我可以单独和你说两句吗?”
现在是在警察局,顾池也不担心周祁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于是转头对母亲说:“您先走,我马上过来。”林缘转头看了周祁一眼,轻轻拍了拍顾池的手背就转身离开了。林缘初见周祁的时候,他还有工作,是个温文尔雅的青年,看起来很好相处。原本林缘和周祁结婚前就对彼此说过没有感情,就是各自都到了年纪,搭个伙一起过日子。她本来也只想尽量给顾池一个完善的家庭,不让父亲死亡的阴影永远伴随着他,所以这才和周祁一拍即合,却没想到这种决定反而加重了顾池的负担。这段婚姻不管是对谁来说都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和笑话,林缘也没有丝毫留恋。“还有什么事?”母亲离开后,顾池居高临下的看着周祁,神色也变得冰冷。周祁咬了下牙,脸色难看至极,原本就被玩虚了的身体现在看起来和皮包骨似的,宽松的监狱服套在他身上,再有凌乱头发的加持,使得他看起来更加像行尸走肉。“你不要得意,等我出来了,我……”顾池的脸色骤然一凛,眼神如坚冰利箭,刺得周祁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口。“你怎么?”顾池的声音也压得更低,沉的让人心里直发慌。周祁愣住了,一下子忘记了自己该说什么。顾池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了他半晌,随后又突然发出一声轻轻的冷笑,他说:“周祁,你也想自己每天都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对吧?”周祁如鲠在喉,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脑门,让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他不是想不到顾池身后有人,他本来想打电话给他的朋友让他来为自己辩护,他和林缘还没有离婚,要胜诉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他的朋友却很快拒绝了他,并且要他不要害他。这说明有人在背后威胁了他。他愣怔了半晌,等抬起头再去看顾池的时候他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周祁入狱以后,顾池就将他的东西全部清理出来,人也不会再回来了,顾池干脆将整个房间都清扫了一遍。结果这不清不知道,一清吓一跳,顾池居然在柜子底下还有床底下的边边角角里发现了很多不可言喻的小玩具。顾池特意绕去超市买了手套和口罩将那些少儿不宜的东西都放进了一个纸箱里,打算等房间清扫完就去扔掉。他怕母亲看到,只好把箱子先盖起来然后放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后面。然而清扫中途江溺突然登门拜访了。这还是江溺头一次自己主动来他家,林缘看到江溺过来,依旧是十分热情的招待了他。江溺看起来还是有些局促的样子,不断的偏头去看顾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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