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板透露出来的意思是,拍几张照片,让这个女人自觉自愿地跟陈至谦离婚。
对汪少阳来说, 这个圈子里叫一个女艺人去陪酒,就平常得跟吃饭喝水一样。
一个女艺员,想要在演艺圈混, 就算是真的去陪了, 真的发生了某些事, 敢声张吗?为了自己的星途,这种事情只能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按照汪少阳的逻辑,那件事是樊琪答应了没去, 是她的错。本来他就要给她点教训, 这么做不过是顺带的事, 他就一口答应许辖了。
他今天是做好了准备, 可谁想到,那个陈至谦陪着樊琪来,而且直接到了袁老板的办公室。
没多久电话就来了,让他上楼去,进了老板办公室面对的就是这个情形,是个什么情况?
袁老先生见汪少阳不回答:“少阳,你说什么了?”
港城演艺圈就这么大,老板是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他说话抖抖索索:“老板,就算我不经意中得罪了樊小姐,樊小姐还是我看中之后,介绍她来港城演戏的,不管她还在不在这里拍戏,多少得念点儿情分吧?”
袁老先生声音越发严厉:“你让她去陪酒,她没去之后,你到底说了什么话?”
这个年代,港城演艺圈里的肮脏事儿比几十年后,只多不少。电影公司的老板,都有道上的背景。
有些电影公司上层拿出自家女艺人的花名册,直接让富豪挑。纵然袁老先生几次对外放话,永域和永新绝不做这种有伤阴德的事。
不过这只是明面上的,这一条,虽然不能说是形同虚设,却也很难真正实行。风气使然,你不做,别人也会做。汪少阳从来没把这句话当真,这种事情真的是家常便饭了。
他额头的汗挂了下来,流过肥胖的腮帮子,在下巴上汇聚,滴落到地上,袁老先生弯腰把雪茄在烟灰缸上弹了一下烟灰:“怎么不说话了?你说了什么?”
听见老板这么问,汪少阳纠结再三,低声道:“我等你脱光了跪在地上求我。”
“哼!”袁老先生冷笑一声。
汪少阳背脊上汗毛都快竖起来了:“老板……”
等到地上汪少阳的汗渍成了一滩水渍,袁老板看向陈至谦:“按理说,这事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过,他那一身肥肉,就怕脏了你们的眼睛。这事,小琪是避过了,没有损失。让他给你们赔礼道歉?”
樊琪可以和姐妹一起去拉斯维加斯看澳洲猛男秀,也能在开游艇派对的时候,让那些外围男对她搔首弄姿,可不代表她想看猪八戒跳脱衣舞。不过她也不想一句道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她就当成看猪圈里的猪,反正猪也是不穿衣服的,她刚要开口说她可以接受,她的手被陈至谦盖住,只见他微笑地看向袁老先生:“袁爷爷,汪先生对小琪说的话实在恶心,他可以那么说,我却不能要他这么做。”
樊琪看着他,他怎么能替她决定了呢?
她的手被陈至谦攥得更紧了,明显他是在叫她稍安勿躁,陈至谦说:“但是古有廉颇大庭广众,解衣赤背,负荆请罪。”
樊琪眼睛一亮,他这个手段实在高。让汪少阳脱光,辣的是自己的眼睛,可现在他免了汪少阳脱裤子,却多了两条荆条,而且明明白白要他当众下跪,还大义凛然。
袁老先生略微停顿了一下:“不愧是陈家之后,有理有据,恩怨分明,就这样。”
袁老先生抬眼看汪少阳:“少阳,听到了吗?”
“听到了。”
袁老先生抬起手腕:“你去准备,我们在这里等你。”
半个小时后,汪少阳提着两根从道具间借来的打狗棒,在公司同仁疑惑和注视下上楼来,进了袁老先生办公室,袁老先生的办公室里,除了袁家父子,还有公司几位高层。
袁老先生说:“诸位同仁,袁家的立身之本,就是大处不卖国求荣,小处不逼良为娼。樊小姐拒绝去陪酒,汪少阳以此为由,报复刁难。今天我知道,是因为樊小姐是我古旧的后辈,如果没有这一层关系呢?她会遭遇什么?我再次重申,永域和永新不能做这种有伤阴德的事。”
这话说完,汪少阳倒是不扭扭捏捏,脱了上衣,背上两根打狗棒,直挺挺地跪下:“樊小姐,我跟你道歉。”
袁老先生看向樊琪:“小琪,至谦?”
陈至谦看着跪在地上的汪少阳:“我希望经过这一次的教训,汪先生能知耻,《了凡四训》曾说过:耻之于人大矣,以其得之则圣贤,失之则禽兽耳。”
樊琪不禁佩服,这骂人禽兽都骂得这么有文化?
陈至谦说完这一番话,站了起来跟袁老先生说:“袁爷爷,谢谢您的帮忙,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袁老先生站起来,拍陈至谦的肩:“说好了,周六你陪我去跟一班老友打哥而夫?”
陈至谦谦和一笑:“袁爷爷只要不嫌我球打得烂就好。”
“慢慢学,你一定会精通的。”
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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