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动了动指着老天爷的食指问:“你不好奇我指天上是什么意思吗?”
楚究不为所动:“说个数吧。”
郁南觉得像楚究这样的资本家挺有意思的,凡事都优先喜欢用钱来解决,这种办法简单直接,不需要浪费感情。
倒不是郁南有多清高,而是他当护士那么多年,给无数个病人心肺复苏,也从没有人说要他说个数,所以他听到楚究说这话时有点回不过神来。
就像上午楚究问他多少钱才打掉孩子时,他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开多少价才能把胎给堕了,救一个人可以要多少钱?关于生命,好像很难有个定量。
把生命换算成金钱,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
郁南笑了下,“你先猜我指着天上是什么意思,我再说个数。”
楚究不耐烦地皱眉,很想刀他但又顾忌自己救了他的母亲,很想快点结束这对话,特敷衍配合他:“什么意思?”
郁南没料到楚究竟入了他的坑,忍着笑故作羞赧道,“缘分,是天定的,幸福,是要争取的。”
“……”
楚究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脸颊的肌肉动了下,似乎在咬牙。
他沉默了半晌之后,冷声道:“没想好的话,周一上班告诉我,连今早的一起。”
郁南一只手捂住小腹,抬起长睫看了他一眼,随后很快就垂了下来,轻声细语道:“你知道我要什么的。”
他说完,低头看脚尖。
无奈的控诉,似一朵受尽了委屈的人间娇花。
楚究:“……”
不出郁南所料,楚究似乎耗尽了毕生所有的耐心,抛下一句“你想好了跟我说”后,扬长而去。
郁南痴情人设装够了,转过身,翻了个白眼之后也朝家里走去。
像楚究这种,一辈子顺风顺水的高岭之花,总习惯高高在上和人说话的人,之前他也就只撩过五六七八个吧。
但郁南也很丧,这一顿操作下来,他努力了一个星期保住的工作估计就要打水漂了。
漂就漂,反正都要漂,就气一气资本家,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打工人的骨气。
楚究上了车,终于绷不住焦躁地扯了下领带。
什么叫得寸进尺,这就叫得寸进尺,就他这无孔不入的心机和步步为营的本领,如果愿意用在经营事业上,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公司还真的得考虑好好培养和提拔。
只可惜,用在了歪门邪道上。
鬼才知道他要什么。
楚究看了眼窗外,郁南已经走了,他忽然想起今早郁南在诊所里说的话——
我要得到他的心。
楚究更烦了!
楚究驾车回到了医院,周玉荷已经打完了吊瓶,正收拾东西准备出院,见他回来,连忙问:“怎么样?”
面对周玉荷一脸期待,楚究莫名有点心虚:“人见到了,道了谢。”
“不是让你带他到医院来检查嘛?他摔得真不轻。”
“他说不碍事,就走了。”
不出楚究所料,周玉荷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走了?他叫什么名字?哪个公司的?电话多少?家庭住址呢?你怎么感谢的人家?”
楚究不知道怎么回答。
周玉荷:“你个老古板该不会就让人家开个价吧?”
楚究:“……”
周玉荷翻了个白眼,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指望不上你,冷冰冰的跟个钢板似的,做什么都像做生意,没有点人情味,只知道钱钱钱,冷钢板臭钢板。”
楚究预感自己可能遇到了个天大的麻烦。
周玉荷忍无可忍怼他:“快点给我查去啊,难道还让我报警找人不成?”
楚究无奈,只好给李信扬发短信。
【郁南的手机号码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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