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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当场宣布会稽侯除爵,与杜夫人一同下狱,等待秋后问斩,至于假世子,本来该是按照强奸罪判处,但老皇帝直接定性他是杀人,而且受害者已经死了,所以他要偿命。
假世子两腿发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害怕:“我杀谁了!”
呦,还企图濒死挣扎呢。
老皇帝没说话,刑部尚书好似十分无奈地“提醒”他:“卫敏,胎儿也是人啊!”
长长地唏嘘一声,特别悲天悯人。
假世子被这话噎住,脸色扭曲起来。
他想大声喝骂强词夺理,如果流产能算杀人,天底下的杀人犯就要多如牛毛了。但……
看了看不远处的大夏天子,假世子从双腿颤抖到双手,全身都在颤栗,最后终于崩溃地大喊大叫:“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真的再也不敢了!”
痛哭流涕,涕泗横流。
老皇帝却是指着他,侧头看着谢洛水,眼中有意味深长的笑。
“谢卿,你瞧。”
从判两年劳役,直接变成了死刑——
“这便是权力。”
谢洛水心臟猛然一跳。
右边那隻手,五指慢慢、慢慢地收紧,好像要握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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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大发慈悲,隻清算会稽侯府一家子,没有对会稽侯的九族下手。
会稽侯更加破防了,他宁可老皇帝诛他九族,也不想老皇帝放过他那个孪生兄弟。
而且,他也恨——
“谢洛水!凭什么!会稽侯这个位置是我爹在随着皇爷打天下时数次出生入死,胜了好几场战役才拿到的,你凭什么那么轻松就能被允诺封侯!”
他喊的很大声,撕心裂肺那种,导致许烟杪也听见了。
许烟杪隻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
【是你爹出生入死,又不是你出生入死,关你什么事。】
“哈——”刑部尚书直接笑了出来,没有半点边界感。
会稽侯都不知道该先瞪许烟杪还是先瞪刑部尚书了,气得差点失控。
许烟杪继续在无知无觉地火上浇油。
【而且要论轻松,你这种只需要占个头胎位置就能继承爵位的方式,不是更轻松吗?】
【不过也难怪了,毕竟当年爵位差点落到弟弟手里,会因为这个破防也很正常。】
【幸好他不知道,他爹当年犹豫要不要把爵位给他,发现他不能生只是其中一个很小的因素——毕竟只要抱养卫家的一个孩子给他就行了。】
【要是他知道他爹更多是因为他能力不行,觉得他虚浮,不干实事,过于注重名声,只会夸夸其谈的。恐怕更要破……】
“啊——”
会稽侯悲愤地大叫一声,双眼一翻,居然直接晕过去了。
太医把了一下脉,禀告老皇帝:“怒极攻心,只怕要昏厥一会儿。”
【啊?不是吧?自己把自己说得气晕了?这么小肚鸡肠啊。】
许烟杪仍然无知无觉。
兵部司务欲言又止地看着他,隻想说:差不多得了,许烟杪你做个人吧!这人已经晕过去了,没办法再晕第二遍了。
很快,昏迷的会稽侯连着他的夫人和假儿子一起被关进大牢里。
皇太孙只是看了两眼,打了个哈欠:“又进来一个。”
前驸马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好几眼新进来的三个人——牢里可不搞什么男女分房。发现男的昏迷,女的狂躁,只有那个稍显年轻的,双目无神看着天花板,好像能够沟通。
于是微微提起热情,问他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假世子把自己家情况一说,就看到对面从怔楞到嘴角疯狂上扬。
假世子大怒:“你笑什么!”
前驸马:“还好还好,你爹娘都要被问斩了,我爹娘只是被贬为了庶人!如此看来,我家的境况已经比你家好很多了。”
假世子:“……”
想打人。
皇太孙突然开口:“你进来前,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假世子一愣:“什么?”
皇太孙斟酌着语言:“皇家有没有动静……像是那种处理掉祸乱宫闱的女人——或者你那个养父有没有和你说过相似的事情。”
假世子:“没有啊。”
皇太孙一喜:“那是不是放了……”
“也没有吧。”假世子凭着自己的印象回答:“皇家没发生什么事情,不然我爹……我养父,会和我说一声,免得我触碰到了霉头。”
前驸马亦说:“我进来前,也没发现有什么动静。”
皇太孙那张脸上,眉毛几乎挤成一团。
等前会稽侯醒来后,他又问了一遍。前会稽侯心下了然他为什么这么问,便道:“朝堂上隻知殿下你下了狱,也知你为何会被充入狱中,但那位贵人的处罚……没有半点风声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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