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漪皮笑肉不笑。
是啊。
听到许烟杪问他过来有什么事情,崔漪就收敛好心情,口若悬河地说了。
重点在于,他小有家资,如今听说花娘无处可去,想要为花娘提供一份工作,诚邀许郎捐款。
——捐款是假,告诉许郎,没错,这件好事是我干的,你一定要记住啊!才是真!
“漪妻子娘家有几处庄园,果木成林,可由那些花娘照料。”
“漪手中亦有陂池十数口,鱼蠃无数,让那些花娘去打打下手,也非难事。”
“若她们乐意放牧六畜,我这边的牧场也缺人。”
“檀棘桑麻,若她们愿意学着去打理,也可以分给她们管。”
“若是会一些女红,我妻子也可替她们牵桥搭线,让她们有绣活可干。”
“也可以为她们安排浆洗衣物的活计。”
看到在自己的述说下,许郎的眼睛好似越来越亮,崔漪顿时像大公鸡抖擞着色彩艳丽的尾巴那样,更加积极地述说自己为花娘安排的后路。
崔漪简直要被那些同僚笑死了。
这——送上门来的机会啊!这不比什么送钱、尬聊更能留下好印象?
傻子才会为了晚上睡不到几个花娘就放弃讨好小白泽呢!
至于有可能会被报復,穿小鞋……啧,官场里做什么事情不会惹人恼恨啊?真害怕这个,趁早别当官了!
等到把事情说完,崔漪意思意思收了一点好心许郎的捐款——不敢收多,就说会每家都去一下,五十到一百铜板即可,多了也不要。
收完后,走路带风地出门,昂首挺胸,然后就撞见了刑部郎中。
就在许烟杪家门口,出门没到十步。
两人视线对上,又顿了顿,然后,默契地选择互相不追究。
等刑部郎中进门后,崔漪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心声——
【诶?今天是什么日子,又来一个说要找人捐款的?】
崔漪遗憾地叹气。
好吧,看来不犯蠢的人,不止他一个。
遗憾完后,赶紧回家,和夫人商量一下这个事情。他都计划好了,到时候全程由他夫人出面,免得被外界传成自己怜香惜玉,金屋藏娇。
*
许烟杪盯着捐款的去向,一刻都没有松懈,当确定花娘们都被安排工作后,才松了一口气。
——倒是也有不愿意工作,隻想用皮肉生意赚钱的花娘,但是崔家,以及部分官员家都派人盯着,强製要求对方要么饿死,要么只能通过正当工作赚钱。
【都是好人啊。】
今日份下朝之后,武英殿里,当老皇帝第三次听到某许姓新任侍中的感慨时,忍无可忍,把人抓过来:“你对新建立的商阁怎么看?”
商阁,就是新的部门,由商人组成,负责给朝廷当经济顾问,其中有男有女,都是红极一时的巨商。
许烟杪腼腆且斯文地笑了笑:“陛下,这商阁的商人,还会去经商吗?”
老皇帝挑眉:“自然不会。”
官员不许经商是硬性规定,不然都不用官商勾结了,官员直接用商业敛财。想当官,就要放弃自家的生意——这条件着实苛刻,但依然有不少商人闻风而来。
士农工商,有机会跨越阶级,区区家业,有什么不能舍弃的!
许烟杪不卑不亢地回答:“既然如此,商阁各项规章制度,眼下已是成熟,臣无甚看法。”
老皇帝点了点头,脑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许烟杪,你今年多大了?可曾及冠?”
“回陛下,臣今岁十九,未曾及冠。”
严格来说,许郎还是未成年。
老皇帝兴致勃勃地问:“你身上可有婚约?或是有心仪的女子?”
许烟杪简直大惊失色。
【难道……】
老皇帝咧开一个笑容:“不错,朕想要为你赐婚……”
猜测成真,他一点也不高兴。
许烟杪满脸为难:“臣觉得……”
老皇帝循循善诱:“其实成亲很有趣的,有妻有子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
许烟杪依旧为难。
【比如?】心声充满了不信和不屑。
老皇帝好像只是接着自己的话说下去:“比如你想一想,你每日从衙门离开后,到家中就能有腾热食物。”
【我可以叫外卖!哦!应该是说‘索唤’。】
老皇帝顿了一下,稍微改换一下他话里的意思:“你当然可以去酒楼用餐,先不说天天吃酒楼你那点薪水够不够用——年节时,酒楼关门,你还能去哪儿讨吃食?但是娶妻之后就不一样了……”
【妻子要是不会做呢?不愿意做呢?而且就算不考虑这些,过年时妻子回娘家,我因为假期太少回不去,不还是需要自己做饭?】
老皇帝被堵了一下,强行思考,强行挽尊:“年节时,你妻子虽然回了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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