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的所有细节,终于发现端倪,“是蘅芜藤,蘅芜藤是一种嗜血植物,会散发一种特殊香气引来猎物,香气可飘至千里,经久不散。”虞娘恍然大悟,怪不得林协终日泡在血池当中。“那这蘅芜藤,可有相克的东西?”“相克?”沉令心看了一眼林协,顿时明白过来,“酒,用酒可以腐蚀蘅芜藤。”虞娘一眼就扫到祭坛上的酒坛,真是天助他们。“师姐,我要你帮我一个忙。”虞娘拉过沉令心低语几句,又示意了祭坛的方向。另一边,卢郅愈发感觉有些疲倦,长时间的战斗让他精神高度紧张,林协步步紧逼之下,脑袋也愈发的抽疼。一个晃神之间,右腿就遭受重重一击,卢郅吃力不住单膝下跪。这时余光忽然瞥见一个黑影飞来,卢郅下意识挥剑,酒坛应声破开,里面的液体尽数落到又想要偷袭的尾巴上。酒水如同剧毒般腐蚀了尾巴表面,冒起一丝丝雾气,眨眼间表皮之间就被烫出水泡。林协吃痛之下尾巴开始胡乱摆动,将四周桌椅尽数打了个粉碎。卢郅却看见此时另一个身影一个飞扑外加前滚翻,竟然就这么按住了躁动扑腾的尾巴尾端。沉令心大喘着气,将尾巴尖死死按在怀里,“小样,我在春居山打鸟捉兔子这么多年,一条蛇尾巴我还搞不定了!”沉令心从怀中掏出刚刚给虞娘展示的那一大把针,一把扎了下去。又在林协刺激反应过来前,快速松开了双手。林协怒目而视眼前的两人,横不得生吞活剥了他们,双眼通红,龇目怒视。虞娘悄悄摸到了林协背后,眼见利刃就要刺下,林协突然转过了头,随后虞娘就感到胸前遭受了一记重击,整个人被重重甩飞出去,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落在了卢郅怀里。“郎君……”虞娘刚想要说话,一股热气涌上喉间,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郎君,快,攻他心下三寸位置,那是死穴。”乘着下一口血吐出之前,虞娘快速说完了话。卢郅深吸一口气,眼里酝酿出一场风暴,他彻底沉下了脸,面若寒冰,将虞娘轻轻放靠在廊柱,卢郅立刻握剑起身。三两下挥剑就驱散林协想要乘其不备的攻击。眼见长尾就要重重落下,卢郅一个侧翻身避开,又是一个回旋横扫将其打落在地。紧接着双腿一缠,猛然用力绞动,赫然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乘着林协吃痛之际,卢郅逼身上前,剑锋直冲林协面门而去,在林协做好防备抵御之时,又是一个反身下蹲,银光一个回旋,就刺进了虞娘刚刚所说的位置。林协难以置信地盯着穿身而过的长剑,眼神里先是流露出一点迷茫,而后是震惊和愤怒。整个人脱力向后倒去,身体里的气霎时间喷涌而出,一时只余一个干瘪的身躯留在地面,长尾也不再动弹。“你……”林协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恶毒目光死死盯着卢郅,卢郅却没再看他一眼,而是着急转身往虞娘的方向跑去。沉令心刚将虞娘搀到自己怀里,喂她服下一颗药丸。卢郅就跑了过来接过虞娘,满心惶然地看着她。“咳咳,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虞娘努力撑起一个微笑,示意卢郅放心。“我们去寻大夫。”卢郅抱起虞娘就想走,却被虞娘抓住袖子示意停下,“师姐就是最好的大夫……你要上哪寻……咳咳……”虞娘努力顺气,想要说话,“刚刚师姐已经喂过我药了,我没事,真的,郎君,你放松一点。”便是刚刚与林协对战,卢郅都没有露出这么紧张的神情,现下却好似天塌了一般。“我刚跟虞娘把过脉了,一点内伤,真的不严重,修养几天就好了。”沉令心在一旁解释,卢郅的架势像是虞娘下一刻就要入土了一般。卢郅上下扫了虞娘一眼,还是冷着脸把她抱下了楼,正好遇上赶来的许挚。“将军,叛军都已经处理干净了,六殿下那边已经派人接手了。”“嗯,你自行安排。”卢郅点点头,抱着虞娘与许挚擦身而过。沉令心看许挚也是一身血迹泥泞,明白他也是刚刚经历一场恶战。“我说,门神,上头有个东西,你得找人处理一下,我刚探过了,还有点鼻息,你先找人关起来吧,对了……”许挚看着沉令心从怀中掏出一把针交给他,“如果他醒了,就用这个扎他一下,记住,得全用。”许挚捧着那白花花的针,瞠目结舌,这边是发生了什么啊?等他到了楼上一看,更加怀疑人生了,那个半人半蛇的是个什么东西?卢郅抱着虞娘守在原地,等着沉令心去把马车驾过来。虞娘依偎在他怀里,抬头一看,就是卢郅锋利的下颌线。盯着看的时间长了,脖子还有发麻,虞娘小小动了一下,立刻引得卢郅低头,“怎么啦,哪不舒服?”“我没事,郎君你把我放下来吧。”虞娘刻意带上撒娇的语气,从刚刚起卢郅就没露过笑脸,虽然平常也不怎么露。虞娘当然察觉到他在生气,可现下还在外面,也不能亲亲抱抱哄他。哎,回去又得好好想想怎么哄他了?沉令心很快就驾着马车回来了,卢郅将虞娘抱上马车,又对着沉令心嘱咐道:“沉师姐,麻烦你好好照看虞娘,回去再替她诊治一下我这边还有事要处理。”他又转头叮嘱虞娘:“回去好好休息,按时吃药,不准嫌药苦,我会尽快回来的。”虞娘无奈撇了下嘴,表明自己会乖乖听话。卢郅看到虞娘那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模样就知道她又当耳旁风了,他附身凑到耳边说了一句话,惹得虞娘立刻羞红了脸锤了他一拳。卢郅毫不在意,招来两个士兵吩咐送她们回去,等到看着马车消失在视野中,才转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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