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作梗,我又怎么会错失,这位娘子难道不该给我个说法吗?”
一旁的侍女随声附和:“我早就在清漪阁订下了最后一匹云雾绡,我说掌柜怎么迟迟不给我拿货,原是被你抢走了。你知道我家娘子是谁吗?我家娘子可是相府小姐,还是当今姜贵妃的亲侄女,抢东西竟然抢到我们相府来了。”
苏婉禾听了两人的陈述,这才心中明了,原来当初在清漪阁趾高气昂的小丫鬟原是姜丞相家的,难怪会那样倨傲,不把旁人放在眼底。
云枝站在一旁正要争诉两句,被苏婉禾用眼神示意止住,她走上前去,弯了弯唇:“这位侍女,据我所知,清漪阁的东西,若没有货的话,老板是不会随意让人预定的,且云雾绡近两月本就缺货,掌柜断然不会犯这样的失误。”
那小侍女脚步退了退,心中顿时一慌,察觉到姜沐蕤的眼神后,赶上去争辩,语气不见分毫胆怯:“你怎么就知清漪阁不会随意让人预定云雾绡,分明是诓我们的,就是你抢了我家小姐的东西,还不承认。”
苏婉禾面无表情听着眼前人混淆视听,眼神被淡淡的疏离填满:“何为抢?是这位娘子银货两讫我故意从你们手中讹来,还是娘子闺房遭遇窃贼,独独失掉了云雾绡不是?”
“你敢毁我声誉?”姜沐蕤瞪大了眼睛,还未如此被人当面羞辱过。
“未曾,姜娘子误会了。”苏婉禾淡淡答道。
云枝见状不服,想要为苏婉禾争口气:“只是这清漪阁本就是我苏府名下的。”
华阳亭已经聚了不少的小娘子,先前只是来放花灯的,眼下只是来看看热闹的,毕竟难得看到相府的小姐失了颜面,不少人都忍不住心中叫好。
姜沐蕤眼看占不到上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时她身边来了一个丫鬟,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她的面上瞬间转喜,眉头稍松,一脸蔑视地看着苏婉禾:“原来是永成侯府家的,本小姐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毕竟只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女,没人教也是正常的。”
苏婉禾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钝痛,长长的眼睫微微颤抖,她掐住了自己的手心,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眼泪不流出来,父亲和母亲是她最爱的人,没有人可以在她面前这样说他们。
云枝彻底听不下去,正欲上前出口恶气,就听到一阵极为威严的呵斥。
“谁敢妄议朝廷重臣?”
刚刚看热闹的小娘子们在见到来人时,赶紧敛了神色弯腰行礼:“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裴珣的清隽身影卓然而立,弧度分明的轮廓染上冷漠与肃然,他鼻梁高挺,眼帘微抬,一双静默的眼睛带着威严,不怒而自威。
他径直走上前来,视线落在姜沐蕤和苏婉禾身上。
姜沐蕤在看见裴珣的那一刻,面上由喜转忧,心中的委屈顿时涌了出来,走近一步道:“太子殿下——”
裴珣并未听她解释,负手而立,与她拉开一段距离,打断她的话:“你可知永安侯是朝中重臣,为大晋天下鞠躬尽瘁,如今为国捐躯,你怎能在宫中为难她的遗孤?”
“明明是她的错,是她毁我清誉。”姜沐蕤在被裴珣质问的那一刻,眼泪就已经掉了下来,她没有想到自己从小和裴珣一起长大,裴珣竟不帮她。
“那也是你诬陷在先。”裴珣锐利的视线扫过姜沐蕤身边的侍女,那侍女心虚微微低下了头,双腿战栗着。
苏婉禾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要将这件事闹大,尤其还引来了裴珣,这是她始料未及的,只微微低头,企图不要分散裴珣的注意力。
裴珣低头看见的就着这样一???幕,眼前的姑娘恨不得将后脑勺递给他,都遇见了,她还要如何遮掩。
他轻“哼”了一声,是常人听不到的声音,极轻极淡。
苏婉禾感觉如芒在背,头上仿佛有一束锐利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直到那视线的主人语气淡淡问道:“苏娘子如何看待这件事?”
她知道自己躲不过了,却也不是真的想让这件事为众人所知,要知道,一旦这件事上了明面,别人只会认为苏家凭借功名目中无人,更坐实了姜沐蕤所说。
苏婉禾定了定心神,双手交叠,上前走过一步,微微颔首道:“太子殿下,姜娘子和臣女,兴许是有些误会。如此劳驾殿下,叨扰了殿下今夜的兴致,是臣女的过失,还请殿下不要怪罪才好。”
裴珣看着那莹莹如水月的清丽,苏婉禾那双手虽交叠着,却是紧绷着的,裴珣不再质询,对着苏婉禾微抿的唇角眉头微舒,看向姜沐蕤时顿时带着训斥与威严:“既然苏娘子并不追究,你就好自为之吧,以后若再敢妄议朝中重臣,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若姜沐蕤刚刚只是委屈,现在听了裴珣的话只剩下悲愤与伤心了,泪水滚落,哭得不能自已,眼神恨恨地看向苏婉禾,一旁的侍女想要扶她离开,被她直接一把推开,然后一边抹眼泪一边跑开了。
身后不少的小娘子忍不住唏嘘,谁也不知道这场小娘子之间的口舌竟然会惹来太子殿下做主,姜家如今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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