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纱轻帐,室内熏着浓重的香,好似在刻意掩饰什么味道。苏婉禾已累得手指都挣脱不开,被男人紧紧握着,耳鬓相贴,峰峦叠至,两人都微微喘。着息,不一会,刚刚息下去火又被勾了起来,眼见男人沉下身,苏婉禾赶紧用拳抵了抵身,却还是晚了一步。
她又如何能敌过一个男子的气力,只没好气轻哼了一下,反而被男人咬着唇拥吻,不一会儿便是半分力气也没有了,只被男人强行箍在怀里,困顿渐渐袭了过来,在她意识尚有一丝的时候,听到男人幽怨的声音:“下次再跑,就不是这般惩罚了。”
男人的声音缱绻中带着冷意,让苏婉禾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然后惊醒过来,看着头顶熟悉的沉香罗帐,苏婉禾以手扶额,然后咬了咬唇。
经过此番,她算是明白了,梦中的男人恐不是她未来的夫君,郑翊从不会如此待她,况且夫妻敦伦,她不至于逃跑,怕就怕她被人困在内宅,成了见不得人的外室。
苏婉禾闭了闭眼,一种无力感涌来,即使在梦中,也让她不得不提防,且梦境如此真实,若成了真,她该如何面对死去的父亲。
索性是再也睡不着了,苏婉禾决定今日出府看看,清漪阁近日的生意比前段时日淡了许多,因着天凉,就连路上的行人也不及从前。
周掌柜将账本拿过来,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开口:“小姐,您让查的消息,那边已经回信了。”
苏婉禾心中一喜,抬起头来,见周掌柜眉头紧皱,眼底是化不开的为难,便知事情没有她想的简单,凭空消失了近三年的人,要想马上将人找出来,并非易事,她敛了敛眉,放下茶盏,用帕子擦了擦手:“周掌柜不妨明说,马岩副将如今在何处?”
见面前的姑娘一脸坦然,周掌柜沉下气来:“据探查的人说,近日在蜀地见到过神似马副将的人,只是只是”
“只是如何?”苏婉禾耐心等他说完。
周掌柜不再吞吞吐吐:“因着蜀地近日流民甚多,官府又查得紧,派去的人跟丢了,好在我们的人在四方道口都派了人守着,从踪迹看来,马副将现在定然还在蜀地。”
父亲的死是压在苏婉禾心头的一个重担,当初官府派人将父亲的尸首送来,她沉浸在悲伤中,只向身边人问了父亲临终时的样子,如今看来,马副将如何失踪,父亲骁勇善战又为何重伤去世,这都不是可以忽视的。
蜀地,还是需要她亲自去一趟,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都要查明。
苏婉禾让周掌柜下去之后,便离开了清漪阁,今日容舒夫人设宴,侯府也收到了请柬,这位容舒夫人,应当算得上当今圣上的表姐,自夫婿过世,便不再嫁,最喜好侍弄花草,今日宴席,便是请众人赏菊。
侯府无意弄权,必要的应酬却不能不去,且这位容舒夫人豁达开明,是苏婉禾很是欣赏的女子,能在朝堂上尔虞我诈中独身一人,活的比旁人也更为通透些。
苏婉禾坐在马车中,揉了揉眉心,一手撑着,半倚在榻边,芙蓉色的齐胸襦裙层层交叠,外罩一件云雾色的薄衫,冰肌玉骨,玉容花色,便是蹙眉,也是美人绝色,生生让人移不开眼。
便是这个时候,行径着的马车听到一阵撞击的声音,马车陡然停了下来,苏婉禾缓缓睁开了眼,对着外面的车夫问道:“外面发生了何事?”
那车夫拱手,有些为难道:“小姐,前方有辆马车突然撞了过来,里面下来了一位小娘子,那小娘子身边的侍女拦着不让我们走。”
“那人可有受伤,云枝下去看看情况。”苏婉禾对云枝示意,不到片刻,云枝便上车说明情况,原来小娘子是徐太傅之女徐雁回,也是去参加容舒夫人菊宴的,眼下马车损坏不轻,恐难以按时赴宴,是以那侍女才会出言不逊。
苏婉禾虽没有见过这位小娘子,但徐太傅,京城无人不知,他是当今太子太傅,只是无心官场,这几年才会四海游历。
原就是对方马车失控,侯府算不得过错方,苏婉禾心下沉吟,主动下了马车,云枝为她撑着伞,果然看到车外一位身穿藕粉襦裙的娘子,那小娘子仪态活泼,眉眼中落落大方,想必那便是徐雁回了。
果真得徐太傅教导,他不是循规蹈矩之人,徐雁回也不是扭捏的性子,见苏婉禾下了马车,便带着侍女过去赔罪:“苏姐姐,实在抱歉,府上的人不懂规矩,才冲撞了马车,改日一定到府上赔礼。”
小娘子声音脆生生的,一双眼灵动不失天真,出口便亲亲热热的,让苏婉禾颇有好感,她弯了弯眸色,露出两个梨涡来,如清水芙蓉一般,看得徐雁回心中一动。京中不乏美人,但像这种骨相匀称,明眸皓齿,宛若出尘的仙子还是少见。
“无碍,徐娘子若不介意,可以与我共乘,刚刚听侍女说你是要到容舒夫人的菊宴,刚好我也要去。”
徐雁回正愁不知如何赴宴,便听到苏婉禾这样说,感激都来不及:“那就谢谢苏姐姐了,都是我对侍女管教不严,苏姐姐莫要放在心上才好。”
两人笑着上了马车,一直到容舒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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