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可怜楚楚地颤了颤,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替他打圆场。
但陆淮承只?觉得心?底的寒意越来越重。
他冷笑了下,从校服裤兜里?拿出了手机:“我没有胡闹,我只?是想知?道我妈究竟是怎么摔下楼梯的,顺便还我周姨一个?清白?,省得以?后有人说闲话。”
“你……”陆志远语塞了下,气急败坏地夺下了他的手机,“监控我明天会找人去调,瞎报什么警!”
“可能构成刑事犯罪的事件,我为什么不能报警?”陆淮承浓眉压了下眼尾。
“瞎搞!哪来的刑事犯罪!”陆志远立眉瞪眼怒骂道。
“有没有,警察来了自然就知?道了,手机还我。”陆淮承作势要抢回自己的手机。
“你再在这里?给人添乱,就给我滚回家去。”陆志远气得拔高了音量,直接将他手机摔向了垃圾桶。
陆淮承身子一顿,轻掠了眼手帕捂着小?半张脸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周玉玲。
自从他拿出手机后,她就一句话都没再替他说过?。
甚至在陆志远失去理智砸他手机的时候,她都没吱一声。
看来是有人心?虚了。
陆淮承不动声色地敛了眼神。
一直安静站在墙边的温语臣适时跳出来拉了拉他胳膊:“好?了好?了,淮承我们先去外面冷静下。叔叔您也别动气,阿姨突然进抢救室了,淮承他肯定情绪不太稳定。”
“……”陆志远没吭声,只?是眼神稍稍缓和了些。
陆淮承也没再说什么,沉默跟着温语臣走到了户外。
夜凉如水,医院门廊昏暗的灯光洒在少年蹙紧的眉头上。
“你真打算报警啊?”温语臣问。
“嗯。”陆淮承轻顿了下,“我怀疑周玉玲是故意的。”
“她不是你母亲的闺蜜吗?为什么要故意害她?”温语臣不解看了看他。
“我觉得她和我爸有什么关系,并不是我妈的真闺蜜。”陆淮承望着无尽的夜色,眼神陷入了空洞。
“……”温语臣沉默了片刻,从校服裤兜里?摸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了他,“那就报警吧。”
“我先联系下我舅那边说明下情况,让陈家出面报警更合适,不然我爸的态度,你也看到了。”陆淮承无奈笑了下,凭着记忆拨通了他大舅的电话。
那夜结束后,陈婉珍抢救回来保住了性命,却迟迟没能再苏醒。
陈家也报警调来了监控,查清陆志远与周玉玲之间的关系。
事实证明,周玉玲确实是陆志远一直养在北城的情妇。
而?且他们还有个?儿子,只?比他小?了三岁。
然而?监控里?却找不出任何周玉玲故意伤害陈婉珍的证据。
虽然两?人在陈婉珍昏倒前站在楼梯口?聊了有十来分钟,但这监控没有声音,陈婉珍又是背对着摄像头。
没有人知?道她们那十分钟究竟聊了什么,也不知?道陈婉珍在昏倒前的状态是怎样的。
周玉玲又一直在自责地哭,说都怪她反应太慢,没能拉住陈婉珍的手。
再加上监控里?,她确实有个?想要伸手要拉人的动作。
甚至在陈婉珍转入普通病房后,她还经常跑去照顾她,给她读书,为她祈福。
可谓是一个?姐妹情深。
渐渐的,没有人再怀疑或是苛责她什么。
除了他。
因为她前面靠近他母亲的方式实在太刻意了,又一直不提她和陆志远的关系,他才不信她是单纯想和她当好?姐妹。
而?且周玉玲跟着了陆志远十几年,应该很清楚他为了家族的利益,就算再宠她,也是没可能和陈婉珍离婚的。
她永远是他没有名分的情人,她的儿子也永远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除非,陈婉珍不存在了。
所以?他始终觉得这不是一场意外。
而?是一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的谋杀。
见?陆淮承眼神幽暗,似乎陷入了不太好?的回忆。
夏黎漾也没再继续追问他母亲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她拿起袋子里?的塑料刀,笑笑岔开了话题:“该来尝尝我的蛋糕口?味如何了!您想要哪一块?我帮您切。”
陆淮承回过?神,抬眼看了看蛋糕:“你先选吧,我不爱吃甜食。”
“我知?道,我这个?蛋糕特地给您减过?糖了!不甜。”夏黎漾眨了眨眼睛。
“你怎么知?道?”他轻挑了下眉梢。
“因为您咖啡都不加糖啊,我猜您应该不喜欢吃甜。”夏黎漾弯了弯眼尾。
“对我观察还挺仔细。”陆淮承轻笑道。
“不然怎么留在您身边。”夏黎漾乖巧睨他,清澈干净的眼底里?藏着星芒。
陆淮承不置可否笑了笑,修长手指轻点?了下蛋糕的位置:“给我带海鸥的这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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