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叫章飞,个子不高,猴瘦猴瘦的, 穿着军绿色的棉大衣,怀里不知道揣了个什么东西, 只能腾出一只手扣腰带。
楚杰耐心的等着,等他扣完才问道:“什么事?神秘兮兮的。”
“我这里有一包好东西, 你帮我顺路捎去首都, 找到地址上这个四合院, 交给这个人。事成之后他会给你一个箱子,你千万别打开,直接给我带回来就行。一来一去,我给你五十块辛苦费,怎么样,划算吧?”章飞贼眉鼠眼的,说话的时候还不忘盯着点门口,生怕有人看见。
楚杰蹙眉,接过他怀里的东西掂了掂,不是很沉,斤的样子。
摸了摸那质地,像是面粉还是什么,怪怪的。
楚杰没见过这东西,也不想探究。
反正五十块钱的辛苦费还算不错,顶得上他一个多月工资了。
再说了,都是一个队里的,他有时候也拜托对方帮忙捎点东西,所以这活儿他不好不接。
他把东西夹在腋下,准备就这么出去。
章飞吓得不行,赶紧把他拽回来,小声道:“别这么大摇大摆的啊,你藏起来点,藏起来。”
“什么东西啊,神神秘秘的,藏金子了?”楚杰好奇得很。
章飞直接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叫他闭嘴别问了。
楚杰只好挑了挑眉:“行吧,我不问,我藏衣服里头。”
章飞这才松了口气。
等楚杰走了,章飞赶紧去供销社打了个电话:“找到一个兄弟帮忙捎货过去了,你等着收货。说好了,这批货三万块,一分都不能少!”
“放心吧,亏不了你。”对方似乎精神不太对劲,说话有种醉醺醺的感觉。
章飞挂断电话,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消息。
三天后,首都那边回了电话:“成色不错,哪儿弄的,可以啊你小子。”
“还能哪儿弄的,渔民那边弄来的,去年刮台风那会儿,有两艘小鬼子的渔船给掀到了咱们领海,最后船翻了,人也死光了。附近的渔民打捞上来一些尸首,还有一些这玩意儿。大多数都被海水溶了,最后剩下的这些是船长山本留着自己磕的,装在了一个酒坛子里面,逃过了一劫。那些渔民屁都不懂,还以为是面粉呢,就被我买了下来。那楚杰也没见过世面,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要不然他也不敢帮我带过去。”章飞笑嘻嘻的,为自己的聪明和机智竖起大拇指。
对方笑笑:“你小子,无本的买卖啊,居然狮子大开口,问我要三万。得亏这边的顽主财大气粗,二十来个人勉强凑够了数,要不然,下次我可不敢找你做生意了。”
“你可得了吧,我就不信你不赚钱?”章飞笑笑,对他这位发小的说法嗤之以鼻。
对方没有反驳,摁灭了手里的大前门,道:“行了,总之,以后要是还有,记得跟我说,好货不嫌多。反正快要变天了,国门早晚要打开的,也是时候让这群公子哥提前适应一下新时代的享受了。”
章飞乐得不行,要是行情好,等以后打开了国门他就专门倒卖这个,肯定能赚大钱。
正乐着,对方提醒道:“阿飞啊,你还是拿到钱再高兴吧,这么一大笔数目,你也真有胆子让别人来取。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钱我一分没少你的,回头他要是跑了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不能,他可是我最好的兄弟,他不会这么对我的。再说了,你不是把箱子上锁了吗?他又不知道里面是钱,怎么可能不带回来给我。”章飞很有信心。
这可是楚杰啊,他从小玩到大的死党。
挂断电话,他盘算着怎么利用这三万块钱逍遥快活。
却不知,楚杰拿到皮箱之后,好奇心作祟,到底是没能忍住,偷偷用工具撬开了箱子上的铜锁。
数清楚里面足足有三万块钱后,他都吓傻了。
三万块,这可是三万块!
这年头的三万块,简直就是一笔巨款,会把人砸晕的。
楚杰也不例外。
他可耻的萌生了携款潜逃的想法。
开什么玩笑,一个城镇职工,不吃不喝,要一千个月才能赚三万块。
一千个月是什么概念,那就是八十三年。
他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就算这辈子能长命百岁,也挣不到三万块啊。
所以,楚杰的贪念,一路上都在嚣张的冲他呐喊——拿上钱跑路吧!拿上钱跑路吧!不跑他就不姓楚!
他真的跑了。
在他把运输队的货交付给山塘之后,他便人间蒸发了。
他不想跟怀孕的冷娇妮苟合,也不想去南边找袁朵朵,他又嫌弃西北太干太冷,于是他往西南跑去。
反正他有货车,只要伪造一封介绍信,哪儿不能跑。
于是他伪造了身份,伪造了一切,抛弃了老爹老母,忘却了老婆孩子,携带巨款,在西南找了一个四季如春的小城,定居了下来。
还娶了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做老婆,日子美得,不知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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